长顺父子俩激动不已,但想起家中妇人说不肯喝药,又皱起眉头。
“她,最怕何物?”祝青林问。
父子俩一愣,先是互相看了一眼,长顺说:“我娘胆子大,不见她平日怕什么。”
长顺他爹却说:“怕狗!只是村子里因为那东西……太长时间没有人家养了,养了也是死……”
“我治,你们要信我。”祝青林说的很认真。
长顺和他爹重重点头。
祝青林看向老道和土娃的爹说:“尽快,弄条柴狗来,凶一些的。”
“啊?”几人异口同声。
祝青林又看向长顺父子说:“一会儿,将她,抬到村外山坡。”
老道悄声问:“你想吓唬她?因她说话难听?”
祝青林瞥了一眼老道时候:“她患癔瘫,肝气郁结,脾气暴躁,能体谅。”
……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土娃的爹去邻村借狗,祝青林还给了些碎银,万一人家不愿意借,自当买下了,谁知道一会儿放狗时,狗跑去哪,是否还能捉回。
长顺的爹去找村里人来帮忙,一会儿真说要将那妇人抬出去,没几个有力气的还真不行,而他们父子俩是不敢抬的。
祝菜抱着祝青林,跟着老道先回了小院。
等祝青林诊治了五人后,土娃的爹牵着一条大柴狗回来了。
长顺父子带着祝青林,祝菜和老道,先到村后的一个荒土坡旁,土坡旁有几棵树,他们藏身其中,土娃的爹牵着柴狗,藏在土坡另一头。
没多一会儿,随着叫骂声,村中四名年轻人抬着妇人来到山坡,将妇人放在山坡顶上,几人将木板带走,什么话都没说。
妇人被孤零零的扔在土坡上,一开始还骂,之后便嚎啕大哭,突然两声狗叫,妇人顿时停住了哭声,惊慌的四下里找,回头那一瞬间,只见一只恶犬狂吠着从山坡下正冲上来,妇人大惊之下,起身便跑,跑几步摔一跤,爬起来又跑……
柴狗很快便被祝菜治服了,它会朝上坡上猛冲,是因为妇人身上有肉味,祝青林让长顺父子抹了些猪油在妇人身上,这些村子,莫说是狗,人能吃饱的也不多,那肉味引得狗扑了上来!
妇人常年不用两条腿,突然一跑难免忘了如何使用,摔得浑身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即便如此,一家三口还是抱在一起大哭了起来。
老道纳闷的悄声问祝青林:“这父子怎就不怀疑那婆娘是成心躺床上不动的?”
“妇人,只是,脾气差些罢了。”
祝菜在旁说:“换做是道长,在床上那么长时间不能动,或许比那妇人脾气还要暴躁。”
“你家公子在床上躺了十二年,也没见他暴躁!”
“我,无力。”
……
长顺的娘能下地了!这事很快传遍整个村子,村民都知道那病弱却能医病的公子只在村子里待三日,不仅诊病还给药,不要银钱!
今日不算便还有两日,他们生怕排不到自己,土娃家的小院都快被他们挤塌了,有看完诊的,急匆匆出了村,这么多年不走动,如今总算能找个再好不过的借口去走动一下,七大姑八大姨的怎能落下!
死气沉沉了几十年的村子,终于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