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倒霉的臭丫头，什么时候出来不好，非得赶着这个时候出来，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明明语气都是对赵兮雪的责怪，但此时她却一点都失落不起来。

赵兮雪手有些颤抖，眼泪滴滴落在地上，哽咽着:“我，我知道，我不是爷爷心中的好孙女，爷爷喜欢聪明的，一直以来我都这么懦弱，一定让爷爷很困扰吧……”

“但是我很喜欢爷爷，总是骂我的爷爷，很温暖，我觉得爷爷能将我当成一个正常人，而不是负担，很开心。”

“我这辈子也没能为爷爷做些什么，没能变成爷爷喜欢的样子，觉得很对不起爷爷，但是，以后不会了……”

她声音又沙哑了几分，但是她却能坚定的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话。

“爷爷很喜欢萌萌对吧，我也很喜欢她，那个机灵，又有点傻的姑娘，感觉就像是爷爷心中孙女的样子一般。”

“所以，以后我不在的日子，爷爷就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吧，只要偶尔的能想起来，有这么一个懦弱的我就好了，一切就很好了。”

赵兮雪这番话如同告别一般，这让赵维强心里开始慌乱。

“你个臭丫头，你不要做傻事！”

赵兮雪笑着摇头:“没有做傻事，其实几天前，爹爹就已经派人来告诉我，让我跟着程公子一起回去了，可是我那时候太任性了，只顾着自己，没有考虑到家里的情况，所以一口回绝了他们，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所以，只要我听爹爹的话，跟他们回去，一切就能回到正轨，爷爷也能平平安安的继续在这里当大夫了，这样就很好了。”

赵兮雪是在笑，可是这笑容，着实僵硬又失落。

被抱着出来的顾萌萌叹了一声，虚弱的声音虽然微小，却能传入人心。

“都看见那种表情了，谁会让你就这么被带走啊。”

赵兮雪一愣，看着她眼神氤氲:“萌萌……”

顾萌萌瞥了她一眼，“接下来我说话做事的时候你不需要发表任何一个字，只需要安静的听着。”

霸道的话如此有安全感又让人为之动容，赵兮雪吸了吸鼻子，知道自己这时候再多说什么只会被凶，于是乖巧安静的待在了一边。

“放我下来。”顾萌萌在苏元商身上挣扎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不想她使劲，后看见那些个打手，这才小心的将她放在凳子上，站在她的身侧，像是守卫一般。

顾萌萌这么一动，肩膀都跟着疼，这让她又深吸了几口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抬起了眼皮:“你们方才说的程多金是吧，兖州布商程磊的儿子？”

书童看这个病怏怏的人一声嗤笑，鼻孔都朝天了:“没错，就是程老爷，怕了吧？识相的就赶紧放人，兴许我们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她“啧”了一声，那双剪水双瞳霎时间眯成了一条缝，透露出来的光线满是冰冷。

“在这之前，你这程家的走狗不如先给我解释解释，你们程家勾结兖州布商不给我长生成衣供货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