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说的已经很明白,而那仵作的反应,也非常的明显证实了前者所说话的真实性。
这样的一幕,很显然不光是那仵作难以想象,就是李斯这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人,也是不得不多加看赵辰几眼。
数言之间,便是将这件有些棘手的案子,直接破解了。
倘若是一位年长,且自身又是正常的人,那么李斯就算是惊讶,也不可能有现在这般惊为天人。
要知道,赵辰可是失明之人,所能够知道的信息,也只不过是卢蓝这个伙计所反馈回来的罢了。
光是凭借这些,便是轻而易举地将死者的真实死因,以及此凶案的凶手揪了出来。
不得不说,仵作的胆子很大,其计划也比较的优秀,至少短时间之内,还是比较难找出真相的。而在这样的时间差里,仵作足以彻底洗清自身的嫌疑。哪怕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可以有充足的的时间逃离,保证自己的安全。
李斯眸光闪烁,看着那吐血无力挣扎的仵作,以及那淡然自若,毫无兴奋之意,似乎侦破了这样的案子,并不是一件值得多么高兴的事情。
准确来讲,对方应该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样的事情,非常的简单,没有什么难度,这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就是死,也绝对不可能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秘密!”
就在李斯准备开口夸赞的时候,那低垂着脑袋的仵作,嘴角流着血迹,怒目圆睁,瞪着赵辰他们怒道。
李斯眉头紧皱,立刻下令道:“阻止他!”
身旁的狱卒立刻动身,想要阻止那仵作可能存在的自缢手段实施,只不过卢蓝将他们皆是拦了下来。
“你们这样,反而如了他的意。”卢蓝瞥了一眼那狱卒腰间的那青铜刀,开口提醒道。
“什么意思?”
那些狱卒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也没有擅自妄动,只是将注意力落在那仵作身上,防备对方可能做出来的异常举动,消除所能够带来的影响。
这样的情况,让得那仵作一脸生无可恋,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心思,也能够被卢蓝给知晓。
是的,他是想直接撞上那狱卒,然后赌对方肯定是会下意识地拔刀防卫。只要青铜刀出现,那么他就可以在挣脱卢蓝的束缚之际,迎上那锋利的刀身,饮血而亡。
该死!
那仵作懊恼不已,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
就算是他撞上了墙壁,也是不可能直接死亡,大概率会被救活。
按照他平时的打算,是会将自己准备的毒药卡在牙齿之中,只需要轻轻一咬破毒药丸表面的糖衣,那么就可以直接中毒而死,非常的迅速,感觉不到太大的痛苦。
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太过于意外,以至于仵作完全没有时间来将毒药丸放进嘴里进行服用,而那验尸的工具箱,也是距离他有些远。
如此一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啊!
仵作绝望了,他本来就是在咸阳狱里工作的,自然是知道那些酷刑有多么的可怕。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的痛苦,无外乎是这样了。
“哼!”
李斯重重地冷哼一声,目光森冷,训斥道:“在老夫的面前,还有这么多的花招,看来你身后的人,本事不小啊。”
“只不过,倒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老夫担任廷尉一天,那么这大秦刑狱的天,就翻不了!”
他放完狠话,便是立刻下令将咸阳狱彻底封锁起来,然后准备审问犯人。
“你们别想从我的口中,问出任何的消息,永远不可能!”
那仵作紧咬着牙齿,破罐子破摔,直接放起来最后的狠话。
这样的表现,让卢蓝很是不满意。
他毫无预兆地抓起这仵作的衣领,将其摁在了地上,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把对方的脑袋往自己这边磕。
砰!
非常明显的声音,来自于光滑的脑门和湿滑的地面亲密接触。
“啊!”
那些狱卒听到仵作疼痛的惨叫声,皆是心头一凛,对于这个卢蓝的印象开始有了很大的改观。
“不好意思,在你被抓走之前,最好还是先履行咱们之间的约定。”
卢蓝咧嘴一笑,露出来透白的牙齿来,看得众人有些咋舌。
这真是……让人看得过瘾。
“带走!”
李斯下了命令,他必须尽快从这个仵作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这样才能够将背后的人抓住。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能够在这咸阳狱中肆意妄为。
很快,这个地方的人数迅速减少。
李斯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和赵辰说话。
他对于其的观感,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赵辰,你是如何发现的?”
李斯很难相信有这样的人,在些许的信息提供之下,便是能够不用眼睛,就将凶手揪出来,对于他来讲,多少有些奇特了。
他更愿意相信,是赵辰有其他的猜测。
“这个啊,猜的。”
赵辰微微一笑,比较平淡地说道。
“??”
李斯脑门上满是问号,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那仵作的反应,分明就是说明了刚才赵辰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正儿八经地讲到了点子上。
他看了看赵辰,再看了看卢蓝,选择询问后者。
“卢蓝,你觉得呢?”
卢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掌柜的这么说,那么我就这么说。”
“……”
李斯语塞,他现在很想揍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