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馆,门可罗雀。
空空荡荡的茶馆大堂里不过寥寥三五桌子,连前台说书的那老头也还未铺开家伙事。
迎面而去,就能见得堂上一联字——莫谈国事。
傅丘扫了一眼堂内便知道自己来早了。
他选择的这家茶馆平日里都是朋客满座,各种三教九流云集。
老板处事圆滑,将茶馆经营的红红火火。
“爷,您往里面请。”
堂内的小二眼尖,一眼便见得傅丘这位豪客,将其朝着二楼固定的位置带。
这个位置好,一眼能看清下面大堂。
傅丘看了他一眼,随手拍了几角在桌子上。
小二连忙收进怀中,屈身含笑,更是恭敬。
在二楼固定的位置坐下,傅丘随口道:“这两天,人少了点啊。”
“这还不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嘛。”
傅丘点头:“也是。”
天气也是重要问题。
此时天越来越冷了,是个人都不愿意出门。
即便娱乐单调,也情愿待在家里,大不了抱着老婆生孩子。
“老规矩,上茶吧。”
“好嘞,爷!”
不时,姓王的掌柜亲自提起茶壶走了上来,替傅丘上好了茶,道了一声多谢照顾生意。
傅丘提起茶杯,注视着下面的三五桌茶客。
其中有得身穿厚实罗衣,带着帽子,提着鸟笼子,眼神轻蔑的看着外面,以及周边的茶客。
这些一看就是商贾富户过来喝杯茶,顺带着寻些优越感,找点乐子。
有得穿的则是素色破袄子,几个正大碗的喝着茶,哈哈大笑的闲聊着。???..coM
这些一看就是就是兜里有点闲钱,在家实在憋着无聊的闲汉。
傅丘喝了一会儿茶。
越来越多汉子捂着手,裹紧了衣服,快步朝着楼里走来。
楼里渐渐热闹起来,各种三教九流开始汇聚其中。
没办法,这个时代娱乐实在不多。
喝茶、闲聊、听书、听戏、逛窑子……
但大冬天的,白天你逛什么窑子?不嫌冻屁股?那些私窑、暗窑各种设施可远不及春风楼。
综合说来,还是这茶馆里,性价比最高!
不但可以喝茶闲聊,还能听书……
此时前堂的说书的老头也开始布置起来,他摆开椅子、桌子,把手摸向了怀里,拿出了一卷白色手绢。
而手绢里面包的是一块观里的醒木。
醒木这东西不只是曲艺行里的人要用,其他行当的人也要用。
再取出一柄折扇,问小二找了一把茶壶,从里面倒了一碗水放桌边儿上。
这就算齐活了。
老头咳嗽两嗓子,手持醒木一拍,就听“啪”的一声!
这动静很突兀,这一屋子人瞬间就把目光集中到了说书老头的身上。
只见那老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手里还抄着一块黑漆漆的醒木舌绽春雷:
“文章谩说自天成,曲学偏邪识者轻。”
“强辨钨刑非正道,误餐鱼饵岂真情。”
“好谋己遂生前志,执拗空遗死后名。”
“亲见亡儿阴受梏,始知天理报分明。”
醒木抄起,老头不轻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