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听完一挥手,一组五人小队从大部队中分离出来,疾驰向井的方向,几分钟后,一阵惨叫传了回来。
所有人同时精神一紧。
头目盯着我们举起了枪。
基站大叔急忙说:“村长这么厉害,你们去找到遇到麻烦不是……不是很正常嘛……不要杀我们,留我们做人质……我们活着比死了有用。”
头目点点头,将枪往前一挺,贯穿了基站大叔的喉咙,跟着横向一拉,基站大叔脑袋歪歪扭扭,从脖子上滚了下来,血泉冲天而起。
“人质不需要这么多。”
说完他左右两个策马而来,提起弯刀,斩落下来。
他们不需要这么多人质,杀一半留一半就够了。
弯刀斩落,却听到叮当两声,我们……都还活着。
阿信挡在所有人面前。弯刀撞在他的鳞片上,擦出一连串火花。
他缓缓抬起头,十来米的高大身躯俯瞰所有人。
头目看到阿信,立刻退出了院子,与此同时他一挥刀,一波箭雨洒了进来。
村民们纷纷退进屋子里。
但泥石墙壁在强弓硬弩下比豆腐还要脆弱,摧枯拉朽般被炸开。不少村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箭就穿过眉心,从后脑勺钻出来。
阿信身体一卷,把人围在身下。
箭雨哗哗落在他身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头目一挥手,第二波箭雨落下来。但这一回箭头是点燃的。
火箭虽然依旧刺不进阿信的鳞片,但把整个院子都点燃了。火焰像水银已将四处流溢,火舌舔上墙壁,卷满屋顶,又大片大片往下落。
村民的衣服被点燃,这边还没扑灭,另一边又已经燃起,大家只能往地上滚以图灭火,但根本无济于事。哀嚎声不断响起来,我扒着阿信的鳞片,犹豫了好久,对阿信说:“跳舞吧。”
阿信低头看着我,仿佛在说,跳舞卷起的风会把大家都杀死的。
我当然知道,他卷起的风暴连铁都能粉碎,更何况我们这些肉体凡胎了。
但现在已经没有出路了。
——跳舞吧。
阿信的尾巴重重拍打着地面,大地崩裂,风暴以他为中心卷动起来。火焰像丝绸一样沿着风流动起来。
百人小队看到风暴,纷纷后退。
阿信继续拍打着地面。
村民们也被风卷了起来,风轻易扯开他们的皮肤,血也像丝绸一样沿着风流动。
我抓着阿信的鳞片,却也不受控制地被风拉扯。
阿信看着我,似乎想把我拉回来,但他没有手啊。
我抓着阿信的手被鳞片割破,手指似乎也要被切断了,终于抓不住,飘向空中。
风暴越来越大,我离阿信越来越远。他对着我嘶吼,但没法拉我回去,没办法,谁让他是蛇,他没有手啊。
不知道多久之后,院子外忽然传来马匹倒下的声音。
还有兵器落地声和惨叫声。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块儿飞快地漫进院子。
我一愣神,就看到所有的人和马都倒在地上。村长大哥哥从满地人马中踏入院子,扑进风暴,伸出手,竟然硬生生地把阿信卷起的风给扯断了,风中的人纷纷落地。
村长大哥哥来了!
他没有骗我们,他真的来救我们了。
“你们去井那儿,跳进井里,就能回家了。”村长哥哥说完,却不朝井的方向去,反而走向兔村大门口。
“你去哪儿?”我问。
“我去守城门。”
大哥哥出了院子,我追上去问:“大哥哥,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霍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