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栗将周蚕拉在身后,凝视着徐素。
“哎,还是出手了……”张忧怖叹了口气,随即抓住舒新雨的手,“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上去!”
“可是……”
“别可是了,而且……”张忧怖忧心忡忡,“你之前总说这个邓栗厉害,只是这回……这局面别说是她,即便是张不尘,想靠武力破局也是不可能的。这回她如果非要保着这个宝贝弟弟,我怕她……会死在唐家堡。小鱼儿,答应我,即便这个邓栗被杀了,你也不能……感情用事。”
舒新雨愣了愣,陷入沉默。
张忧怖清楚,这对这个年轻的龙虎山弟子而言,是个艰难的决定。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有些事,总归是逃不了,不过慢慢的,总是能习惯的。
“我不会让她被杀的。”舒新雨却在这时抬起头,“老头子,你放心,我不会连累龙虎山的。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把我逐出龙虎山。之后我所行之事,都有我一人承担,谁也不拖累。”
张忧怖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舒新雨竟会这么说,许久之后,他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
王欢见到邓栗拦在徐素跟前,不由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嘿嘿,就是嘛,二十一门算个鸟,马玉也算个鸟!”
“你说谁算个鸟?”
王欢愣了愣,偏过脑袋,发现马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
“既然有人帮忙,我再拦着唐红也没意义了。更何况……”马玉眯起眼睛,抓着王欢的脑袋重重摔在桌面上,“你早在那个少林女人面前,把咱们的一气化三清透了个底朝天了吧!如果没有必要,我可不想和她打。”
“那就好。”王欢脑袋埋在桌子上,依旧顽固地开口。
“怎么?”
“如果有必要,我会帮邓栗。”王欢说,“如果你插手,我就连你一块儿打。”
马玉始终面带微笑:“凭你?一个被神仙盗的女人打哭的人?”
“被打哭的是龙虎山的舒新雨。”
“都一样。”马玉眯着眼,“竟然会输给那样的旁门左道,你还真是没用啊。”
邓栗拦在周蚕面前,笑着说:“徐掌门,这是我的家务事,还请您不要插手。”
“一个个的都来拦路……”徐素凝视着邓栗,“邓栗,既然你来这儿,那就连少室山的帐一块儿算了吧。”
说完她脚尖一点,像一阵秋风,飘向邓栗。
这就是山海一剑。
蜀山入门仗剑,也就是王钦那种水平,依仗宝剑之利,剑法精巧眩目,克敌制胜。而再往上,就是御剑。脱离剑术桎梏,随心所欲,无往而不利。但即便是御剑,终归还是假于身外。蜀山之所以被称作剑仙,就在于最后一步,以身为剑。
无需挂剑,无需飞花以为剑,无需摘叶以为剑。
我见清风清风为剑。
我见明月明月为剑。
我见山海,山海为剑。
我即是剑!
邓栗见徐素缥缈而来,仿佛无形物质,又无处不在。
她抬起手,关节却像生锈的齿轮,变得异常凝滞。但她还是骤然一挥,指尖达摩剑气暴涨,翻滚而出,仿佛狂龙挣脱束缚,直冲徐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