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族本是游牧民族,后吸收农耕技术,为了保持民族性将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分开管理,主张因俗而治,开创出两院制的政治体制,大力吸收汉人文化,国家兴盛,兵强马壮。
辽国首都上京,一处豪宅大院,此地依山傍水而建,风景清幽,楼阁林立,景致比之不远处的大辽皇宫内廷别院也是不遑多让,建筑风格却与辽朝风土人情迥异。
虽说辽国吸收了不少汉人能工巧匠,建筑风格与大宋并无太大区别,但如此地一般,完完全全仿照江南水乡风情的亭台楼阁,就属有心人刻意为之的了。
位于院内湖心的一座小亭内,二男一女三人正对酒当歌,其中一面容粗豪英武的大汉,正是当今辽国萧皇后属珊大帐的亲军总教头,公认为契丹族第一勇士的英豪萧远山,他面上神采飞扬,满面红光,显然是心情极好,酒到杯干。
坐在萧远山侧首的女子,身着契丹贵族女性华服,容颜绝美,气质恬淡,时不时眼角余光瞥向身边的萧远山,露出发自心底的幸福笑容。
而最后一人却是坐在主位上,他年近五旬,身穿一套洗的发白的汉人书生常服,身上透着一股浓郁地书卷气,就和宋朝首府开封街道上那些屡试不中的酸生腐儒没啥两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老书生,贵为当朝红人,武勇天下第一的契丹族勇士萧远山,对其却是恭恭敬敬,事实上,他今日带着未婚妻前来,正是为向这位宋朝书生禀明婚事,祈求承认与祝福。
萧远山神情是发自心底地恭敬与崇拜,而这酸腐书生,对其却是爱答不理,一直是自斟自饮,自吟自唱。
此时这老书生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口中胡言乱语,东摇西晃,而坐他旁边的萧远山,双手伸出,神情紧张,似是准备在老书生醉倒时能够及时搀扶。
忽然间,老书生身体一僵,接着他身形凭空消失,以契丹族第一勇士萧远山之眼力,竟是不知这老书生是合适从自己眼前消失的。
片刻后他才从小亭倒影处发现房顶上竟是多出一人。
萧远山立刻跃上亭顶,就只见那书生双手背负身后,抬头仰望着当空明月,神情一片肃穆。
“师傅,是有何大事发生吗?”萧远山连忙询问道,他这位师傅的本事萧远山自是十分清楚,自己虽已为辽国第一勇士,但所学连这位恩师的万中之一都没有。天大地大,萧远山不知道天下间还有何事能引得师傅瞩目。
难道是......
“师傅,难道是您一直在苦寻之人,终于出现了吗?”
那书生轻叹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我苦寻那人,又怎会露出如此破绽,唉......就在方才,竟有人能够引动月华,时隔百载,这还是第一次,我还道现今武学式微,天道没落,灵气枯竭,除了我们这帮老家伙,已再无人能够引动天地灵气,日精月华,唉......可惜......可惜......”
萧远山不通汉语,自己恩师的一番说辞用的虽是契丹语,但却夹杂大量生僻词汇,萧远山自是有听没有懂,然而恩师最后的“可惜”一词,他却是听得明白,于是又追问下去。
那酸腐书生轻轻一叹,继续说道:“那人虽然牵动月华,然而手法太过拙劣,粗糙的一塌糊涂,显然只是歪打正着,没有做好任何准备,那月华又岂是说动就能动的,这孩子此刻怕是已经粉身碎骨,唉,可惜......可惜......想我儒释道三教极尊,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竟是都连一个传承之人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出了个好苗子,又稀里糊涂地就这么葬送了自己,哀哉哀哉......”
“哦,师傅请节哀......”萧远山点着大脑袋安慰着师傅,但鬼知道他究竟听懂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