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相再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从阮氏父女手中抢过龙净颜,接着另一只手扯过丁春秋,将他们强拉进旁边的房间中。
放好门栓锁紧房门,柳如相将睡美人摆放在床上,伸出颤抖地双手从睡美人脸上轻轻揭开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下面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真的是......老祖,丁公子,你,你真的将老祖,将老祖从宫中给拐出来了?”
“别把我说的像个人贩子一样。”丁春秋哭笑不得,说道:“你们家老祖宗污浊蚀体,经络枯槁,气窍闭塞,已经是和活死人无异,要不然火莲邪神和那位梅大总管,也不会不把这位一人之下的大人物干脆不当一回事了。”
“你还见到梅大总管了!”柳如相更加惊讶,梅容娇自从火花厂厂公公开发起挑战,篡夺权力开始,就像是畏惧火莲邪神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丁春秋干脆就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拣能说的一股脑儿倒给了梅大家知晓。
当得知梅大总管竟是化身昌王赵只,从台前转入幕后,而他的真实目的,竟是要瓦解彩衣监,柳如相顿时震惊不已,甚至有些怀疑丁春秋所言是否为真。
但他毕竟是彩衣监主管情报的风花厂真正地接班人,最擅长的就是做情报分析,从杂乱无章,千头万绪中抽丝剥茧,寻找那一点真相。
所以仅仅只是片刻之后,柳如相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老祖宗长睡不起,在当今圣上眼中,彩衣监已经由国之栋梁转变为难以驾驭地心头之患,与其留着日后做乱,惑乱江山,不如早早将其收拾,以绝后患。唉......若是当今天下太平,四海归心,如此做法自是无可厚非,可若是现在就失去了彩衣监这眼目手足,我大宋又如何能在那些虎狼之国面前自保其身,唉......圣上啊圣上,现在还远未到鸟尽弓藏之时啊......”
丁春秋此时也豁然开朗,接口道:“既如此,那梅貂寺取昌王赵只身份而代之,应该也是那蠢皇帝的授意了。不过真正的昌王又哪里去了?是躲了起来,还是被梅容娇给宰了?”
柳如相沉浸在被自己效忠的对象嫌弃清洗的沮丧之中,听到丁春秋所言,他沉声回道:“那可未必......丁公子,我曾听到过一些传闻,当时只觉得过于匪夷所思,或是无聊之人编造,但现在看来,也许为真也说不一定......”
看他说的神秘,顿时勾起丁春秋的八卦之魂,连忙催促柳如相速速道出。
“我曾听闻,老祖宗跟随本朝开国太祖皇帝打下这壮丽河山,太祖皇帝崇文抑武,杯酒释兵权。为内防心怀不轨者拥兵做乱,外防四方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心怀叵测。葵花老祖在太祖皇帝授意之下,以宫廷内官为骨干秘密组建彩衣监监管天下,一直持续至今。但太祖皇帝驾崩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天子却怀疑自己没有能力驾驭这彩衣监,老祖对太祖皇帝的忠心日月可鉴,自是无可挑剔,但皇家还是无法完全放心,于是不知从哪一代开始,竟是成了个新规矩,那就是彩衣监大总管之位,必须是由皇室成员......亲自担任。”
听到这里,丁春秋也有些目瞪口呆,说道:“由皇亲国戚担任?可你们彩衣监不都是,不都是......”
“丁公子不必客气,没错,彩衣监外务厂或可聘请寻常江湖武人任职,但核心人物,大小内外主管,必须是由净过身,且自幼修习葵花宝典神功的内官来担任,而历代大总管,基本上就算不是彩衣监内武功仅次于老祖宗的,也绝对是文治武功数一数二的存在。”
“所以......”丁春秋满脸愕然。
柳如相点点头,接道:“所以......也许并非是梅大总管化身昌王赵只,而是彩衣监大总管梅容娇,才是昌王赵只的化身之一。”
丁春秋顿时默然不语,心中暗道这老赵家对自己人竟然如此之狠,出身帝王之家本可以一生一世享尽荣华富贵,却要挨那一刀,断子绝孙不说,还要变成不男不女的卑贱存在。
那梅大总管,不,昌王赵只能够将葵花宝典修炼到真武境界,绝对是天纵奇才,皇室中的杰出人物,却也能下此等决心,做出如此牺牲,只不知道究竟是否是出于自愿......
“若梅容娇就是昌王赵只,那他此番作为,以及能够调动禁军皇城司兵马一事,就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