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对昭阳公主表现出莫大的敬爱。
身在宫中、卑微如蝼蚁的他们,能够得到公主的怜惜,是多么幸福啊。
慕辞并未拒绝慕卿卿,一路上,慕卿卿的话很多。
“安阳,你见过瑾昀哥哥了吧,也就是温太傅。我本来想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的,但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说起来,你很快就要改口喊他‘姐夫’了呢。钦天监已经给我算好及笄的吉日,等我办完及笄礼,就要开始着手准备婚事了。
“安阳,你是我的亲妹妹,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来参加我和瑾昀哥哥的婚礼,见证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说得激动时,她停下脚步,目光切切地望着慕辞,眼中流露出甜蜜与期待。
慕辞心不在焉地听着,幽幽道,“姐夫啊……”
慕卿卿用力地点点头,“没错,就是姐夫。”
她边说边观察着慕辞的神情,见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所谓,又试探着问了句。
“安阳,你觉得瑾昀哥哥如何?”
裴护跟在后面,听到这话,也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慕辞抬起头看对方,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眨巴着无辜的眸子,反问。
“昭阳姐姐,你是在警告我吗?”
慕卿卿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安、安阳,你在说什么警告呢?我……我只是在问你对瑾昀哥哥的看法啊。”
慕辞眼角的泪痣随着笑意绽放,增添了几分妖冶。
她靠近慕卿卿,压低声音道。
“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以为华裳皇姐嫁给李谦后就不要我了,所以我才讨厌李谦,想要拆散他们。
“可现在我长大了,懂得了,哪怕皇姐成了亲,我们还是好姐妹。
“所以啊,昭阳姐姐,你别担心,我不会厌恶温太傅,像当年对付李谦那样对付他,毁了你们的婚礼的。”
慕卿卿听她说完,大大地松了口气。
原来她说的警告是这个意思啊。
她还以为,慕辞看出,她是警告她离瑾昀哥哥远一些呢。
哪怕她内心深处容不下慕辞,想要她离开皇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她撕破脸皮。
只要慕辞不生事,不来打扰她的生活,她也愿意对她好一些。
毕竟,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慕辞的东西,多多少少也该弥补一些,这样她心里才过得去。
慕卿卿试图拉近二人的关系。
“阿辞,我们是姐妹,以后肯定是要相互扶持的,你放心,我会帮你物色个好夫婿的,我挑男人的眼光可是相当不错的。”
慕辞笑而不答,仿佛在害羞。
……
到了乾宁宫,慕卿卿的情绪越发高涨。
她像个主人带客人进门似的,拉着慕辞的手迈进高高的门槛。
皇后早知慕辞今日会来给她请安,晨起便沐浴焚香,对着菩萨画像,念了半个时辰的经文。
她手里拿着串佛珠,母女相见时,佛珠不离手,看上去非常虔诚。
慕辞看着面前那个端庄华贵的美妇人,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当年抛弃自己的一幕。
后来,她被救出北凉军营,重病在榻,母后也鲜少去看望。
哪怕她也是母后的孩子,此时此刻,聊得热络的,也只有母后和慕卿卿。
慕辞向皇后请过安后,便借口身子不适,告了退。
皇后也并未多留,更没说要太医过来瞧瞧,只叮嘱她好好回去休养。
出宫的路上,慕辞想去曾经居住过的寝殿看看。
她和裴护两人避开人多的宫道,从小路绕行,在经过一处偏僻得冷宫时,忽然听见里面有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