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同行,也有不同说法。李兄,你与安阳公主,算不上幽会。”
李谦不想听温瑾昀一板一眼的说教。
“瑾昀,谢谢你告诉我谣言的事。怪不得阿辞这些天对我避而不见,想必,她也是受了那些谣言的影响。”
温瑾昀皱了皱眉头。
他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
李谦身在局中,不知晓安阳公主的算计。
他却清楚地看到,李谦现在已经越陷越深,无异于自取灭亡。
“安阳公主既然闭门不见,恰恰表明了她的态度,李兄不该再上门。”他语调温和,想要劝李谦回头。
李谦却不以为然,他的眼中甚至流露得意之色。
“不,瑾昀,你不懂。
“你知道吗,阿辞是喜欢我的。”
温瑾昀略显意外地看向李谦。
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李谦如此深信?
他当真不知,安阳公主有多看重华裳公主,就有多恨他吗。
此时,李谦还对他们相处的点滴如数家珍。
“阿辞她很乖的,跟她小时候完全不同。
“她会拉着我的袖子,对我撒娇。
“她生气也很好哄。
“我教她练字,她从未偷过懒。
“我带她去鸡鸣寺赏梅,她站在一树梅花下,开心得像个孩子,她还笑着对我说,希望以后每年都能来。这难道不是在暗示我吗?
“我真傻,要不是蓉儿提醒,我都不知道那丫头竟然喜欢上了我。
“我这么迟钝,她该多伤心啊。
“我想过了,绝对不能辜负她……”
李谦越说越离谱,温瑾昀难得显露出些许不耐。
“李兄,安阳公主只有十四岁,她还是孩子心性,她的喜欢,怎能曲解为男女之情?我认为,你会错意了。你应当及时收心,免得……”
李谦听不得这种扫兴的话,板起脸来,反驳道。
“十四岁已经不小了。华裳十四岁的时候,早就跟我……”
他差点失言,旋即立马改口。
“昭阳九岁就缠着要嫁给你,她也就比阿辞年长一岁,她待你的喜欢,你总看在眼里吧,你能说昭阳公主不懂何为男女之情吗?”
温瑾昀正要反驳,李谦又接着道。
“总之,我相信阿辞对我有意,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看我的眼神,就跟昭阳看你的眼神一样,我以前迟钝,不懂她,现在我懂了。
“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想,那就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温瑾昀神色紧凝,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沉重了。
“李兄,你就没有想过,她是故意接近你,另有所图吗。”
李谦已经魔怔了。
他若是不说得明白些,李谦是不会警觉的。
“另有所图?她图什么?”李谦眉头皱起,疑惑不解地望着温瑾昀。
无凭无据的事,温瑾昀不便说太多。
他只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尽量提点。
“且不论别的,你应当好好想想,你对安阳公主,究竟是真心的喜欢,还是郁郁寡欢下的临时良药。
“若是前者,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可若是后者,你贸然扰乱公主的心,等到激情和感动散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你若真的珍视安阳公主,在对待感情时,更应该谨慎斟酌。公主天真烂漫,想必你也不忍伤她,对么。”
李谦忽然觉得,温瑾昀说得有道理。
他不由得问自己,他对阿辞,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我……”
温瑾昀三言两语就击垮了李谦的一腔热情。
末了,他又补了句。
“李兄,想想华裳公主。不要让安阳公主成为第二个华裳公主。”
想到华裳,李谦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他以前也对华裳一腔欢喜。
可成亲后没多久,热情散去,只剩疲惫和敷衍。
华裳也从一个温婉的女子,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怨妇。
阿辞那么美好,他不想她变成华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