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没有!公主你休要血口喷人!”李老夫人极力否认,手却攥成了一团。
“你可真是矛盾呢,一方面以成为皇亲国戚而骄傲,一方面,又觉得李谦受驸马身份拖累,无法在朝中大展拳脚。所以,你把气撒在华裳皇姐身上了吧。
“白氏折辱华裳皇姐,确实很可恨啊。
“不过,我不是说了吗,她只是一条冲在前面的狗而已。
“后院发生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如果你真的训斥过白氏,她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吗?
“华裳皇姐向你求助过吧?
“你理会了吗?
“你不止不帮她,还威胁她了吧?
“就像你方才威胁我那样,威胁皇姐,让她保全李家声誉,否则,你有很多法子让她成为弃妇,对么。”
慕辞的接连质问,令李老夫人心惊肉跳。
她连连否认。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纵容白氏,也没有威胁华裳公主,安阳公主,老身真的不知情,不知情哪!”
她一抬头,触及少女那双勾人摄魄的眸子,心跳得越发厉害。
总觉得,在她面前,什么谎言都会被看穿。
还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到底是谁!
是谁出卖她!
“真恶心啊。”慕辞叹了声,“你这恶心的嘴脸,真给你那军功赫赫的夫君丢人啊。他才是那个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的人吧。”
想起已逝多年的夫君,李老夫人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儿。
慕辞慵懒地支着下巴,幽幽说道。
“怎么,让你下跪,很屈辱吗?
“你若不愿,现在就走吧。
“你大可去找母后做主。
“不过,你都没给华裳皇姐做过主,哪儿来的脸,让别人给你做主呢?
“我可真好奇呀,李府这么多人,事儿闹大了,母后会给谁做主呢?
“是被婆家羞辱折磨的公主,还是你这无凭无据就去告状的人呢?”
嗵!
重压之下,李老夫人颤抖着身子,跪下了。
她老脸惨白,屈辱、悲愤、懊恼……这些情绪交织在一块儿,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安阳公主,老身给您跪了!”她咬牙切齿,字字诛自个儿的心。
慕辞的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
她笑弯了眼,浓翘的睫毛点缀其上,两把小扇子似的,格外好看。
“开心些啊,这又不是什么屈辱的事儿,对么。
“来,笑一笑,告诉我,你现在开心吗?”
李老夫人愤恨不已,还要强行扯出笑容。
“开心。老身很开心。”
“若是回到过去,你会对华裳皇姐说什么呢?”
李老夫人立即回道:“老身会为华裳公主做主,严惩白氏。”
慕辞的眉眼间浮现淡淡哀伤。
她笑道。
“可是,回不到过去了。”
李老夫人却从她的笑中感受到了寒意,颤巍巍道。
“老身对不住华裳公主,老身有罪——”
慕辞眉头微蹙,甚是苦恼地问。
“华裳皇姐死的时候,你一滴眼泪都没流吧。”
“老身有罪!”
闻言,慕辞莞尔一笑,尽显少女娇态。
“这样吧,一会儿你去华裳皇姐的坟前,把眼泪补上,如何?”
李老夫人哪里还敢拒绝,她低着头,嘴唇轻颤,
“是,老身都听公主的。只要公主放过谦儿,老身什么都愿做!”
是以,离开安阳公主府后,李老夫人便去了华裳公主的墓前。
听说,她大哭了半个时辰,嗓子都哭哑了。
众人闻此皆叹息。
到最后,李老夫人直接哭晕在坟前,李延良接到信儿,亲自来接老母亲,实在不知,她为何会给华裳公主哭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