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朝他逼近了一步。
“你是在帮我遮掩,还是在帮你自己毁灭证据?嗯?”
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
“方才你和那侍卫长说什么了?该不会又撒谎了吧?太傅哥哥,你还真是撒谎成性啊。”
温瑾昀没有反驳,也没有刻意辩解什么。
他提醒慕辞。
“大理寺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李谦一案。
“仵作只能查出他是从高处坠落而死。
“公主只要咬定案发时一直在万佛寺,便不会有任何麻烦。”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帮她把领子拉上去,将她整个脖子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不让它透进去。
慕辞没想到他真的会帮她整理领子,肆无忌惮地打量他那张俊脸,目光透着几分勾惑。
温瑾昀知道她在看他,整理好大麾后,他后退了一步,淡定地与她拉开距离。
“公主,伸手。”
闻言,慕辞下意识地伸手。
旋即,她又要立马缩回去。
但温瑾昀的动作很快,几乎在她缩回去的同时,就将一块暖玉塞到她手上。
他认真地看着她,嗓音温和,又清越如玉石。
“公主,没人会永远护卫在你身边。你情绪不安时,身体会先发凉,这块暖玉能够压制寒气。”
将暖玉交给她后,他才放心地退开,朝她行了一礼。
“臣告退。”
慕辞站在原地,摊开手心,看着那块暖玉,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或许,太傅哥哥下沉的速度,比她料想得要快呢。
可如果太快的话,她会觉得很无趣啊。
在侍卫们回来前,少女冷冷一笑,将那块暖玉丢到了附近的草丛里。
……
侍卫长见温瑾昀完事后往东煌殿的方向走,立马提醒。
“温太傅,您要去昭阳殿,应该朝那边走。怎么往九皇子那儿去了?”
温瑾昀对着侍卫长淡淡一笑。
“多谢提醒,但夜色已晚,不便入昭阳殿了。”
侍卫长甚是纳闷。
温太傅怎么来去匆匆的?
不过,他现在去找九皇子,应该是要让九皇子带话给昭阳公主吧,
……
乾宁宫。
慕辞对着皇后请安,看起来格外乖巧。
皇后并未赐座,一开口冷冰冰地质问。
“你与李谦是何关系。”
慕辞面不改色,用一种纯真无辜的眼神望着皇后。
“回母后,他是儿臣的姐夫啊。”
皇后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怜爱,像是存心要在她心上撕开一道口子似的,自以为残忍地说道。
“安阳,李谦死了。”
慕辞闻言,脸色大变。
她甚至震惊地问。
“姐夫死了吗?什么时候死的?”
皇后细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冷声道。
“今日死的。听说,他逃出府,是为了去见你,同你私奔。”
慕辞的眼底尽是冷意,表面却极尽无辜。
“母后,什么私奔啊?儿臣为何要同姐夫私奔?”
皇后怒斥。
“因为你与他纠缠不清!安阳,你可知,他是你华裳皇姐的夫君,你怎可如此不知廉耻,与他厮混!”
慕辞像是被吓到似的,脸色煞白。
“母后,儿臣没有……”
“公主,您就赶紧说实话吧。这样也能少受些苦。”玉蝉嬷嬷的提醒,多少掺杂了些警告意味。
她似乎是被玉婵嬷嬷的话吓唬到,低着头,双唇紧抿,眼眶悄然红了一圈,颤着声,支支吾吾。
“母后,儿臣真的没有,没有纠缠不清,也没有厮混,儿臣一直都有听汪嬷嬷的话,您不信,可以...可以问她...”
她的声音哽咽,后面的话梗在喉间,看起来格外悲伤难受。
看她这个样子,皇后也无心再问下去,保持着端庄的仪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慈母。
“安阳,你与乔二的婚事,母后会去同你父皇商议的。
“宫外鱼龙混杂,母后实在不放心。
“从明日起,你便搬回福鸾殿。”
慕辞安安静静地看着安坐在位置上的皇后,压下恨意,脸上的冷意一闪而过。
等她调整好情绪后,脸上只有乖巧温顺的笑容。
“儿臣都听母后的安排。”
还真是她的“好”母后啊。
真的好“贴心”呢。
在乾宁宫,慕辞乖巧得让人卸下所有防备。
是以,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套出,皇后召她入宫前,慕卿卿来过。
走出乾宁宫,夜色笼罩在她身上。
她在夜色中发出一阵病态的低笑,说不上是愉悦,还是悲哀。
昭阳姐姐还真是不安分呢。
既然如此,得送她一份“大礼”啊。
慕卿卿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话本子,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方才有人说,说在宫中看到温太傅,他、他好像在与人私会……”
“私会?!”慕卿卿一个激灵,如遭五雷轰顶。
“在哪儿!”
“在出宫必经的御花园……”
慕卿卿脸色铁青,身体直发软。
“这不可能!快,快给我更衣!”
瑾昀哥哥怎么可能与人私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