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这么自作主张,娘娘定不轻饶你。”
汪嬷嬷鼻青脸肿的,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两眼含泪,涕泗横流。
此时此刻,她非常想问问娘娘,身契都给了安阳公主了,却还要让自己以她为主,这是个什么道理。
可是,她不敢,也没资格问。
……
一个月后。
大理寺仍然没有李蓉儿的线索。
帝后那边都有意将案件边缘化,再加上,大理寺还有不少要事,分给李谦一案的人手便少了。
他们已经确定李蓉儿的行凶嫌疑,就等捉拿她归案,如此,案件也算是了结了大半。
无人再关心李谦这案子。
至于李家。
最能闹腾的李老夫人入狱后,李家人就完全消停了。
李延良虽有官职在身,但因着皇帝的打压,官职一降再降,还将被贬至南蛮之地。
自华裳公主死后,短短几个月,李家彻底败落。
李延良遭贬官,临行前,发卖府中仆婢,宅子也转给了他人。
他留下一些银两,托几位友人照料狱中母亲,做完这些后,就带上发妻白氏和几个小妾,离开了这座繁华的皇都。
出城后,他站在马车前,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老爷……”几个小妾掩面哭泣,好不委屈。
她们本以为能在李府享受荣华富贵,哪成想,还要跟着李延良去南蛮之地。
此时,她们倒巴不得李延良能把她们也发卖了,那样还能搏一搏,找个新靠山。
李延良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叹了口气。
“哎。走吧。”
……
城楼上。
少女一袭红衣,眼中漾开舒畅的笑来。
“两只狗打架,输了的那只,总是会夹着尾巴逃跑呢。”
裴护站在她身边,遥望着李延良那行人,眼中尽是蔑视与不屑。
“输了的狗,还会想着养精蓄锐再战一回,李延良,或许连狗都不如。”
慕辞忍俊不禁地笑了。
她抬眼望着裴护,眼波流转间,勾人心魄。
“阿护好有趣啊。”
……
慕辞今天心情好,在外逛了许久。
裴护始终跟在她身边,护卫着她的安全,不让旁人靠近。
入了夜,在闭户前,集市还有一阵短暂的热闹,比起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处处彰显着国泰民安。
冬去春来,别国的商队也陆续来到天启皇都,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叫卖声连成一片。
空地上还聚集着杂耍卖艺之人。
慕辞拽着裴护的衣袖,将他拉入人群之中。
“阿护阿护,快看,有面人!”
裴护眼中含着一抹柔光,另一只手横挡在少女身旁,以防她撞上什么。
远处星河灿烂。
近处,是眼前人,在瞳孔中映上粲然的笑容。
慕辞走到捏面人的摊位前,两只眼睛泛着亮光。
她看看这个,碰碰那个,看中哪个后,便扯着裴护的袖子,使劲晃晃。
“阿护,想要。”
小摊贩见到这么美丽的少女,忍不住打趣。
“您要诚心想要,我送您一个都成。”
慕辞立马皱眉,一脸不开心地拉着裴护走人。
任凭那小摊贩怎么喊,她都不理。
走出喧嚷的集市,便是僻静路段。
慕辞一本正经地告诫裴护。
“阿护,你要记住,天上不会掉馅饼,白送的东西,绝对不能要哦,”
“是,公主说得不错。”裴护也煞有介事地回应她。
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正在逼近。
咻——
一枚暗器射来。
裴护当即拔剑,用剑刃挡开了暗镖。
兵器碰撞声,令慕辞心头微颤。
她抓着裴护的衣角,警惕地环顾四周。
裴护眸光凌厉,紧紧地护着公主,命令身后那四个侍卫。
“一切以公主为重!”
“是!”
裴护第一时间将慕辞送上马车。
就在这时,一帮蒙面刺客围住了他们。
面对这么多刺客,裴护也一点都不慌。
他放下帘子前,叮嘱慕辞。
“公主,待在里面,一会儿就结束了。”
“嗯嗯。”慕辞乖乖地点了点头,旋即,帘子就放了下来,隔断她的视线。
马车外。
裴护手持长剑,扫了眼那些刺客,眼神逼仄且冷酷。
“很晚了,赶着回府,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