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昀站在阮英杰面前,洞悉他的悲惨,以一种悲悯的姿态俯视着他的狼狈。
不需要任何言语。
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将阮英杰心里高筑起的城墙一点点摧毁。
兵败如山倒。
防御倒下后,露出的,便是满目疮痍。
阮英杰紧握着拳头,冲温瑾昀狞笑。
“温太傅,真是了不起。
“怪不得家父总在你面前谨小慎微。
“原来,除了欣赏与敬重,还有惧怕啊!哈哈……你一定很开心吧?将那些蠢东西玩弄于鼓掌间,拿捏着他们的命脉,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是吧?
“温太傅,我们是一样的啊!”
阮英杰莫名变得兴奋起来。
而此时,温瑾昀那温润如玉的眸中一片寂灭。
哪怕他没有半点倨傲的姿态,却仍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平静地注视着沉浸在病态中阮英杰,缓缓道。新笔趣阁
“阮大公子,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否则,便是引火烧身。”
留下这句颇具警告意味的话后,温瑾昀便云淡风轻地离开了。
阮英杰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是要逼着他去善后啊!
紧接着,阮英杰想通了什么似的,嘴角扯出一道幸灾乐祸的弧度。
只要他管好自己的嘴,温瑾昀便不会找他麻烦。
但是可怜的小公主,招惹上了那么可怕的人,只怕很难脱身呢。
会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吧。
“哈哈哈……”阮英杰狂笑着,又躺了回去,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笑得胸腔震荡。
……
楚安见自家大人走过来,满脸担心地迎上前询问。
“大人,您方才是使用内力了吗!”
刚才那一掌,忒吓人。
温瑾昀目光温和地看向楚安,并未否认。
“嗯,方才已经吃过药了。”
楚安愣了愣。
而后立马跟上大人的步子。
“大人,您您您……您也太胡来了吧!”
……
安阳公主府。
听说了乔燔那事儿后,慕辞立马就想到是阮英杰干的。
她坐在桌边,摆弄着桌上那几个彩泥娃娃,眉头微蹙,美目中含着一丝愁绪,叹息道。
“虽然我有点开心,可是这样一来,密室里的其他‘人’就不开心了呀,他们应该迫不及待地想见新朋友吧。”
柳嬷嬷最开始听到这些话时,也会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可现在,她早已习以为常。
甚至还能接上几句,免得公主总是自言自语。
眼看着时辰已晚,柳嬷嬷开始催促公主就寝。
今日,公主的癸水几乎要干净了。
想来明天就不用准备月事带了。
这一晚,慕辞睡得很香。
翌日一早。
乔二就被传入宫中。
御书房。
除了身穿龙袍、刚下朝的皇帝,还有大理寺卿和几位名捕。
他们个个审视着乔燔,就好像寺庙宝刹里的十八罗汉,金刚怒目地瞪着他这个误入宝地之人。
大理寺卿正义凌然道。
“乔燔,你声称昨晚是受人胁迫,那人是如何胁迫得你,今日当着皇上的面,昨天一整天,包括前几天的经历,事无巨细,定要说个明明白白!”
皇帝也怒然望着乔燔。
有人胆敢侮辱他的掌上明珠,他势必要抓到那人,严惩不贷。
在这么大的阵仗下,乔燔跪在地上,甚是畏惧地说了句。
“启禀皇上,昨晚……昨晚草民报了假案,没有挟持之人,是草民喝醉了,草民对昭阳公主倾心已久,酒醉之下,便做出了那等糊涂事……事后,事后草民自知难逃罪责,这才故意大张旗鼓地报官,捏造……”
众人甚觉诧异。
皇帝更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