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里面的衣裳掉进水里。
那女人也不顾着捡衣服,而是抬起一双狐媚的眼,朝那胖女人一挑眉。
“哟!今儿个来月事了?脾气这么大,专挑别人的衣服祸害。”
胖女人双手掐腰,啐了口唾沫,怒骂。
“呸!贱蹄子!老远就闻到一股骚味儿,原来是你在这儿发骚!昨儿我家男人一夜未归,是不是爬你床了!”
女人缓缓起身,收腰的衣裙,将她那大好身材显露无疑。
她那领口被胸前四两肉撑开,隐约可见一道沟壑,尤其招摇。
只见她往胖女人面前一站,柔若无骨似的要往胖女人肩上靠。
胖女人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见对方吸了吸鼻子,好像在闻什么,而后,格外轻佻地说了句。
“原来不是来月事,而是没有男人陪,空闺寂寞,骚气排不出啊?”
胖女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怒喝一声,将那女人用力推进小溪里。
那女人也不甘示弱,临倒下前,死死抓住胖女人的胳膊,带着她一块儿倒进水中。
紧接着,俩人尖叫着,互相扯头发。
胖女人还要喊其他人来帮忙。
一时间,溪水中格外热闹。
慕辞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瞧着这场好戏。
旁边的阮英杰向她介绍。
“那女子名叫丹娘,生母和亲爹相继离世,而后被她继母卖给了一个老男人,那男人死后,她就成了寡妇,都说那男人是被她活活吸干,精尽人……”
“咳咳!”裴护生怕公主听到不好的词,立马用咳嗽声打断阮英杰的话。
慕辞却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
“我知道,精尽人亡嘛。被女鬼吸干阳气,都是这样的。”
阮英杰看了看裴护,仿佛在问——“你们是这样跟公主解释的?”
裴护则别过脸,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慕辞冷漠地看着那个被围攻的女人,问阮英杰。
“她看起来不是很聪明,我不喜欢。”
阮英杰笑了。
“小公主,丹娘的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的,否则也不会遭男人惦记,被女人嫉恨了。我向你保证,男人就喜欢这样的,一旦沾上,必定是念念不忘。”
慕辞听他吹得这么厉害,反问他。
“那你喜欢吗?”
阮英杰当即变了脸色,“我并非饥不择食之人,别人碰过的,我嫌脏。”
慕辞又看向裴护。
“阿护,你喜欢吗?”
裴护当即摇头,“属下不喜那等搔首弄姿之人。”
慕辞嘴角一撇。
“瞧,你们都不喜欢,还说得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根本就是在骗我嘛。”
阮英杰实在是哭笑不得。
“我们和其他男人不同,公主问错人了。”
他话音刚落,小公主已经扭头走了。
上了马车后,慕辞对裴护吩咐道。
“把她悄悄弄回城中,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是,公主。”
回到公主府后不久,宫里就来了人。
皇后为了慕辞退出女学的事儿,已经找了她好几回。
这是第六回。
慕辞每次都以重病为借口,这次也不例外。
是以,宫人带回乾宁宫的消息,大多是安阳公主病怏怏的、甚至看上去命不久矣的消息。
几次下来,皇后只能作罢。
只叹息,安阳一走,以后就没人在女学为她争脸面,帮她挫挫那丽妃的锐气了。
……
慕卿卿的及笄礼在五月中旬。
她这些天总想着温瑾昀,听说他又去了沣城,格外惆怅,就担怕他又被沣城难民的事儿缠上,来不及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幸好,五月初,温瑾昀就回来了。
他入宫述职那日,慕卿卿特意提前去御书房外等他。
尽管他一路风尘仆仆,依旧难掩那清俊的气质。
慕卿卿看到他,心里就欢喜。
“瑾昀哥哥……”
温瑾昀冲她淡淡一笑,拱手行礼。
“见过公主。”
说完,他便绕过她,径直入御书房内拜见皇帝。
沣城的避免所已经重新修建好,但这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难民问题,还是需要朝廷拨款,重建柳州。
为了这事,温瑾昀与皇帝谈了许久。
慕卿卿还有旁的事,就没能等到他出来。
温瑾昀出宫后,便直接回了太傅府。
彼时,天已经见黑。
他本想进书房处理这些日子堆积的公文,白色的小家伙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两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
温瑾昀看见那兔子,始终挂在脸上的淡笑,瞬间凝住。
紧接着,那笑容转变为悲凉苦涩,仿佛一张面具悄然开裂,露出内里的千疮百孔。
一人一兔,四目相对。
寂静中,屋内响起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
“想去找她么,可是,她不要你了……”
……
楚安知道大人今晚会很忙。
但,忙到亥时将至,大人还没传晚膳。
楚安心中担忧,想劝大人吃点东西,又怕打扰了大人,便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唯一的烛光非常微弱,案桌后无人。
楚安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