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为什么要找你?”
温瑾昀将他们的对话都如实告知了她。
并且还特意强调。
“定北侯一家都会前往西境,包括景小侯爷。”
慕辞听后,默默垂下了眼帘。
温瑾昀当即搂过她,贴着她耳畔,温声问道。
“公主想去送行吗?你若想,臣来安排,好吗?”
慕辞抬眼看着他,一双眸子澄澈又勾人。
少顷,她推开温瑾昀,快速在纸上写道。
——“会分别的朋友,还是朋友吗?”
写完,她复又抬眸望着温瑾昀,渴望着他能给她一个答案。
温瑾昀什么都没说。
他静静地将手绕过她腰侧,握住她执笔的右手,手把手带着她写道。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在于距离,而在于心。心若背离,哪怕面对面站着,也算不上挚友,心中若有彼此,哪怕相隔万水千山,哪怕隔着生与死,情谊也能维系。咫尺天涯,皆在于人心中一念。重逢之所以令人欣喜,是因在那之前有过分别。有分别、有重逢,这段感情就会更加牢固。”
他写完后,就看到纸上落下一滴眼泪。
那眼泪迅速化开墨,模糊了其中几个字。
紧接着,慕辞自己动手写了句。
——“那天,阿护掰开我的手时,很用力,他把我掰痛了。”
看似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却让她记了这么多天。
其实,她仍然是不愿意面对心里的痛,才潜意识地将这痛转换为身体上的。
温瑾昀没有再继续分别这个话题,而是顺着她的话,动作轻柔地握住她两只小手,眼神含着无限温柔。
“很痛是吗,那等他回来后,我们好好惩罚他吧。”
少女轻轻点头,然后忽然起身,坐到他腿上,缺少安全地缩在他怀中。
温瑾昀只觉得心里软软的,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实际上,自从裴护离开后,他就一直没有好好亲过她。
更何况她身体抱恙,他也没那种心情。
哪怕情之所至,也顾着她的情绪,自己克制着。
就好比现在。
……
温瑾昀现在只想做些别的,来分散自己的注意。
他低声问怀中的少女。
“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慕辞抬起头来。
由于方才落过泪,眼睛还泛着水雾一般,湿漉漉的,格外脆弱懵懂。
像温瑾昀那种问题,她只需要点头或摇头。
可现在,她却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嘴角。
温瑾昀不知道她是何意,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紧接着,慕辞就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上他的唇角。
感觉到那片久违的柔软时,温瑾昀当即像个初经此事的人,瞳孔骤缩了一下。
……
柳嬷嬷端着那熬好的药,正要进厢房,却被楚安给拦住了。
楚安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悄声提醒她。
“嬷嬷,我听着里头的动静不太对,您要不一会儿再送进去吧。”
柳嬷嬷觉得奇怪,正要问清楚些,楚安神秘兮兮地将她拉到厢房侧窗位置,示意她从那窗缝往里瞧。
不明所以的柳嬷嬷凑上前,立马就被她亲眼看到的一幕惊得老脸赧红……
却只见,厢房的桌前,温太傅正在和公主亲吻。
少女坐在男人腿上,两只手紧搂着他的脖子,却还是被他亲得禁不住往后仰。
男人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一手扶着她的腰,全然没有往日那温朗沉静、克己复礼的君子模样,就好似饿了许久的狼,一点点蚕食着自己捕来的猎物。
柳嬷嬷震惊不已。
尽管知晓他们不是头一回亲吻,可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里头的,当真是温太傅?
柳嬷嬷回头看了眼楚安。
楚安则龇着牙耸了耸肩,好似对此已经司空见惯。
旋即,他们都听到公主发出的嘤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