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聂,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明知道我不愿意跟你圆房,你还这样对我,你……”
左聂打了个哈欠,呼出一口浊气。
“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和我母亲都是奉命行事,公主觉得委屈,就去向皇后娘娘诉苦、讨说法。”
慕卿卿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母后……母后不可能这样对我!一定是你去说了什么,是你挑拨的!”
左聂斜看了她一眼,懒得和她多说,穿好衣服就走了。
他的冷漠和不知悔改,令慕卿卿万分恼火。
她紧握着拳头,又发出一声悲痛的尖叫。
失去清白之身,无疑是一个惨重的打击。
慕卿卿一刻都不想耽搁,立刻让婢女准备热水。
她要洗澡,她要洗去左聂留在她身上的肮脏。
浴桶内。
慕卿卿恨不得从身上搓下一层皮,一边搓一边哭。
她眼中迸出浓浓的恨意。
左聂敢对她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她用力拍打水面,以此泄愤。
“啊啊啊!脏死了!都脏死了!”
一想到她昨晚被左聂给睡了,就有种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
左聂怎么配成为她的男人!怎么配!!!
她的众多追求者中,随便拎出一个,都比他左聂强好几倍!
比如喜欢过她的景砚,比如有权有颜的墨亦辰,还有那漠王庭的二王子蒙裘,甚至连她曾为慕辞找的乔二,都比左聂这个又丑又不中用的强啊!
更别说是拿他和温瑾昀作比较了。
左聂……左聂简直罪该万死!
慕卿卿气得身体直发抖,脸面映照在水面上,因着那水波的浮动,她的脸被水面扭曲得狰狞骇人。
……
转眼间,除夕将至。
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忽然染上恶疾,无法正常行监国大权。
所有人都认为,此事是信王所为。
墨亦辰双目痊愈后,得皇帝所托,立即采取所谓的反击,领兵包围信王府,要将信王带去大理寺,让其接受大理寺的审讯。
实际上,这是皇帝教太子使的一出无中生有。
皇帝无法再看着信王更加得势,只能快刀斩乱麻,凭空捏造罪名,废了信王。
皇帝虽大有被架空之势,但他下的旨意,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分量的。
随着信王被关,其党羽遭受重创。
但谁都没想到,另一件事的爆发,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年底,宛城忽然涌现一支民间散兵,大行造反之事,口口声声嚷着“废新法”。
紧接着,位于皇都北面、毗邻宛城的临安城发生兵变,叛军骤起,也打着反对新法的由头,大有围攻皇都之势。
在这样一个理由的催化下,各地的世家门阀也都迅速联合,动用各方势力,联手抵抗新法,直逼皇权。
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一个新法,这么多人起来造反。
烽火从宛城起,在“废除新法”的号召下,将一群早已对新法不满的门阀势力纠集起来。
被压抑到极点的世家大族,本着一招制敌的决心,赔上所有赌注。
……
北境。
越是临近除夕,慕辞就越是魂不守舍。
哪怕她在陪裴护养伤,心思也总会飞向别处。
温瑾昀时常来信。
每次收到他的信,小公主都格外满足。
裴护有时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里总好像压着块大石头似的。
他甚至自私地希望——皇都那边的事儿多一些,这样,温瑾昀就没时间给公主写信了。
但他更希望公主能够开心。
在这样的纠结与挣扎中,裴护的腿恢复得并不好。
除夕这天,慕辞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勉强露出笑容。
但,刚喝了一口汤,她就感到难过了。
连楚安都来了北境,皇都还有人陪太傅哥哥过除夕吗?
她为着温瑾昀而忧心,本以为楚安那么忠心,肯定会和她一样挂心,抬眼看向屋外,却看到那没心没肺的楚安,居然在院子里嘻嘻哈哈地放炮仗。
他还怂恿南宫和他一块儿,奈何高冷的南宫大美人根本不理他。
慕辞听到楚安的笑声,越发心烦。
啪!
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院子里。
裴护也跟着站起来。
“不许再放了,我讨厌炮仗!”
“啊?什么?”楚安撅着个腚,根本什么听不到,只因他举着一根竹竿,竹竿末端挂着一大串鞭炮,此时已经点着了。
“噼里啪啦”的一通响,衬得这个除夕年味十足。
不过,也使得整个院子灰蒙蒙的,如同布了一层雾。
慕辞正想命南宫把楚安的鞭炮浇灭,却只见,那灰蒙蒙的炮竹光中,一道熟悉的人影迈步进了院子。
她不可思议地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