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温瑾昀抬起头来,亲了亲她的唇角。
也正是这个时候,她看清了他眸中的占有欲。
平时温润透彻的玉眸,掺杂了几许浑浊。
好似那清冷的月亮,被一层灰蒙蒙的云遮挡。
“言之……”她睫毛轻颤,双眸剪秋水,澄澈的瞳孔,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睛。
温瑾昀一只胳膊紧环住她的腰,而后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
碾磨着她那块肌肤,很快便留下一块红印。
慕辞感觉到疼,轻哼了几声。
她刚想推他,他暂且松口,鼻尖蹭过她锁骨处,兀自低语。
“本以为来了岭西,情况会好些。
“但总有一些人……”
说着,他又在她肩头留下一个齿印。
“夭夭,喜欢我一个人就够了,对么。”
说话间,他的手已探入她衣摆,捏着她的腰,又顺着腰线上移。
随着他的动作,慕辞身子一颤。
“言之哥哥……”
“嗯,我在。”温瑾昀听着她的娇唤,握住她的腰,几乎要控制不住。
慕辞攥着他的衣裳料子,眼尾沾上了点点殷红。
但她的眸光仍保持着纯粹清澈,好奇地问。
“你也想把我藏起来吗?”
温瑾昀没有否认。
她又问。
“真是奇怪,你都能容得下阿护,为什么还会介意皇兄和别人呢?
“你还说过,我们要包容和信任彼此,而不是除掉存在于对方身边的威胁,否则难免会活在猜疑与嫉妒中,甚至还会变得……”
慕辞假装不解,用一种懵懂的目光望着他。
温瑾昀知道她想听什么。
他也敢于承认。
“天大的道理,深爱一个人后,都变成了没道理。夭夭,我也会嫉妒……”
旋即,他又喟叹着补充了句。
“公主,臣恐怕是做不了君子了。”
他不做君子,慕辞便要遭罪。
……
临仙岛四面环海。
海浪翻涌,浪头一个比一个高。
惊涛急促地拍打焦石,发出高亢激昂的声响。
那海浪如同奔腾的千军万马,涌入焦石缝中,又再次交融,汇入海里。
波涛奔流,断断续续地行进了许久。
……
黄昏时分。
柳嬷嬷进屋里收拾。
她将湿了的床褥撤下来,换了床干净的。
与此同时,温瑾昀正带着小公主泡温泉。
慕辞没什么气力,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
“言之哥哥,你料到皇都会有大乱,就顺应形势自请外调,这不就是来避难的吗?我若是皇兄,一定恨死你了。”
温瑾昀搂着她,免得她滑入水中。
听她这样说,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皇上和惠王总有一战,我来岭西,也是避免到时候陷于两难境地。
“前些日子收到了惠王的密信,他们又成功策反了几座城的守军。
“其中还包括北境军。
“乍一听有些荒谬,但事实确是如此。”
慕辞略有不解地问。
“那你为什么不帮皇兄?明明你以前还是忠心辅佐他的。而且你还说了,慕珏铮不可能东山再起的。难道你都是骗我的吗?”
温瑾昀抬起她的下巴,故作深沉地回了句。
“真正的谋士,从来不会下死棋。”
慕辞嘴角一撇。
“我就知道你留着后手。他们都被你玩弄了。”
“中庸需要制衡。若是帮皇上消除了所有威胁,那我就会成为下一个威胁。
“兔死狗烹的道理谁都懂。有些狗为了取悦主人,会将所有的兔子咬死。而有些狗,为了让主人永远需要自己,就会留下几只兔子。
“前者大多逃不了被烹煮的命运,后者却能一直活下去。
“简言之,忠心不代表不能有自保的私心。“
温瑾昀说完,慕辞“噗嗤”一声笑了。
“你是在把自己比作狗吗?”
温瑾昀倒也没否认,手指轻轻划过她脖子上的齿印,一语双关道。
“人非狗哉,但与狗一样,皆会咬人。公主应该深有体会,也该加以防范。”
慕辞轻哼了声。
“我最该防的,就是眼前的……啊!”
话音未落,温瑾昀就将她抵在了那玉石壁上。
而后就听他说了句。
“时辰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