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英杰来到密室,可谓是如鱼得水。
他按照公主的要求,用针线将那婢女的嘴缝了起来。
缝针前,婢女全身发冷,无比迫切地想要自我了结。
然而,她被捆绑在木床上,唯一的办法,就是咬舌自尽。
她能想到的,慕辞和阮英杰早就想到了。
阮英杰在她舌头下方垫了软木块,还拔掉了她几颗牙齿。
婢女满口含血,痛得死去活来,还在叫唤着“大人救我”。
然而,温瑾昀只是紧握着公主的手,心思也全然在她身上。
或许是太久没做这种细活了,阮英杰第一次没发挥好。
其中一道线都歪了。
他不甚满意,又给拆开重缝。
婢女已经痛得麻木。
她无比恨毒地瞪着慕辞。
安阳公主好狠……好狠呐!
大人似清风霁月,温润如玉,怎么会喜欢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
……
“公主,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阮英杰兴致浓厚,显然还不过瘾。
他还主动提议。
“我已经剖过孩子,各种奇妙,难以言喻。
“在狱中这些天,我就在思索——如果将未足月的孩子剖出来,放进其他女子腹中,是否也能存活下来。”
阮英杰说这话时,还用一种非常炽热的眼神盯着婢女的肚子。
慕辞也颇有兴致,两只眼睛亮闪闪的。
“十月怀胎甚是艰难,若是孩子换个地方也能活,岂不是能解决很多麻烦?”
说着,她转而看向温瑾昀。
“言之哥哥,我们试试吧。
“我的身子还是很弱,以后就算怀上了孩子,也会很痛苦的。
“像我这样的女子肯定不在少数吧。
“还有像司徒少将军那样的女子,她要带兵打仗,万一在紧要关头怀了孩子,就可以把孩子放到其他人身体里,让她们帮忙怀、帮忙生……”
阮英杰做这种事,可不是为了帮别人解决难题。
他只是纯粹以此为乐。
见公主对自己的想法感兴趣,他洋洋得意。
“公主,太傅是慈悲为怀的君子,我们自己做就是,何必要征询他的意思?难道太傅不同意,我们就不做了吗?”
他这话,暗讽温瑾昀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慕辞眼中的光芒也暗了下去。
温瑾昀看了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婢女。
她被他所救,为他做事,多年来从未出过差池,可今日却要伤害他的妻。
其他的错,他都可以谅解,唯独这件事不行。
此刻,他也懊恼看错人、用错人。
男人清俊的眉眼间没有一丝同情,也无半分怜悯,而是那将其立即斩杀的决绝。
但他也知道,公主的怒火,没有这么容易消解,定不愿意让她轻易死去。
他们要继续折磨这背主之人,他没有异议,但并不能认同“剖肚换子”的做法,因为那会牵连无辜的婴孩与孕妇。
眼下,温瑾昀没有明确说同意与否。
他望向慕辞那双澄澈的眼眸,温声反问。
“夭夭可还记得?你曾说,你不喜欢阿敕勒人。”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慕辞就有所动摇。
她不喜欢阿敕勒人,是因为他们拿人试毒,做着各样的试验。
就算她很坏,也对这种行径嗤之以鼻。
但现在……
慕辞看向木床上的婢女,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阮英杰察觉到她的变化,有些着急。
好不容易有新乐子,这温太傅多什么嘴!
“公主,我们还……”
慕辞打断阮英杰的话,“我累了,今天就先到此为止。”
说完,她就离开了密室。
温瑾昀默默跟在她身后,还回头看了眼阮英杰。
那眼神看似平静,却令阮英杰莫名不安。
……
慕辞不打算回太傅府。
她回到出嫁前的闺房,以休息为由,除了柳嬷嬷,谁都不想见,包括她的驸马。
内室。
小公主侧躺着,头枕柳嬷嬷的腿,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