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宗政越发话,兆晖国的使臣第一个不高兴地板起脸来。
“这位不知名的妃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国皆是粗人,没有人伦道德,只顾着谄媚献礼吗?还有这位不知名的大臣,这银狐是我们极地极难捕捉之物,我们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捕捉到的,是代表着我们君主莫大的诚意,我们兆晖虽是小国,却也知道来客的道理,哪有这般数落人送的礼物的,我们怎么就考虑欠佳了?”
兆晖国的使臣连气都不带喘的数落起来,黑黝黝的脸都气的透出红润来,胸口一起一伏的,瞧着就气的不轻。
也是,换谁好心好意准备了贺礼来,被人当众侮辱成这般模样都会心里犯堵。
林烟接待各国使臣时,记得眼前这位。
尤其记得他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心中暗想:苏尚和赵舒窈这次算是踢到了铁板子了。
果不其然,这使臣还嫌说的不够似的,话不带重复的又开始扬声嘟囔起来。
“银狐可怜,那街上冻死的人就不可怜了吗?我们兆晖是极地气候,到了冬日是极冷的,要是没有这些动物的皮毛,百姓早就死绝了!再者说了,狐狸可怜,那其他鸡鸭鱼就不可怜了?别告诉我你平日里一点荤腥都不沾,你是吃素的?真是笑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M..coM
如果说赵舒窈刚才是装模作样哀叹,这会就是真被骂的眼泪汪汪了。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座上的男人,在看到他拧眉的样子时,心中一喜。
若是这次挨骂能换来皇上维护她,也值得了!
实际上却是宗政越觉得使臣聒噪,眼看着他大有骂不停的架势,不得不出声道,“此事是赵常在说话欠考量,不过朕已经罚她幽闭宫门一年,明日即开始施行,使臣可以消消气了。”
也不知道是骂的解了气,还是想到这样的场合终究还是得收敛一些,兆晖国的使臣这才给面子的道了声失礼。
只是看向赵舒窈的眼神仍带着明显的不悦,嘴上嘀咕了句,“原来是个受罚的小妃嫔,难怪如此没眼力见,哼。”
“你!”
赵舒窈气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刻意收着势,我见犹怜地看向宗政越,瞧着十分惹人怜惜。
没想到的是,她这番虚伪作态没引来宗政越的注意,却叫旁边的林烟发了话。
“皇上方才说的裁决,臣妾觉得未免有些不允。”
林烟说完,就见赵舒窈面上的表情破裂了几分,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帮着她“说话”。
可惜她会错了意。
她不是帮她说话,而是觉得就这么轻易把此事糊弄过去,便宜了她!
林烟故作同情的看向盒子里的银狐皮貂,感同身受道,“臣妾也觉得,这银狐实在是可怜。”
“烟儿?”
宗政越下意识想要开口提醒,扭头却刚好对上某人带着狡黠的眸子,登时明白小家伙这是心里又憋了什么坏主意了,当下也不拦着,任由她去作弄。
只听林烟在兆晖国的使臣又差点口吐芬芳的时候,继续论说起来。
“不过……既然赵常在也觉得这只银狐这么可怜的话,不如就将这张貂皮带回去,每日上香祷告,早一次,晚一次,每月初和月末最好再为它开坛做一场法师。不过瞧着赵常在平日里很闲的样子,左右今日过后,你也要被幽禁一年之久,索性就每日做法,也好为这只可怜的狐狸祈福,愿它下辈子投身成人。你觉得此法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