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顾平遥上呈并未想的这么周全,毕竟事关大宗,他冒着欺君的罪名便寻了此事,让下面的人不敢不往上报。
他便是赌宗政越不会为了国事而责罚自己,不曾想一上来便点破了此事。
迫于威怒,他唯有下跪认罪道:“草民有罪,还望皇上饶恕!”
至此,顾平遥真的顾虑宗政越会因此责罚他,急得额头上冒冷汗。
“顾平遥,你可知罪?”上位者依旧怒斥道。
他俯首道:“草民知罪!不过草民就算知罪也是有一事要上报皇上,还请皇上听草民说完再处置草民也不迟。”
圣怒威慑四方,一时间殿中无人不感觉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随时要掉脑袋。
他们都为顾平遥捏了把汗。
僵持时刻,殿外忽传入一个含笑轻快的声音:“皇上可就别吓唬人了。”
只见林烟款款而来,笑话皇位上的宗政越为展示威严故意安排了这一出,看把人都吓得跪地了。
吃味也不是这么吃的啊,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皇上还要不要面子了?
顾平遥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亮,可奈何还在跪地求饶中,一动也不动。
宗政越见她不挑时候专门出来拆自己的台,有些懊恼,可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起来吧,方才朕也是想看看你的秉性究竟能不能通过朕的这关。”
方才的,竟都是试探?
思及此,顾平遥心里紧绷的那根线瞬间松了,连忙起身。
林烟从他身旁经过时顿住脚步,好心宽慰道:“顾学子,无需紧张,只需做好自己便罢了。”
他微微颔首,整个人不言而喻地轻松了。
林烟坐落在宗政越身旁,想到他方才大放圣怒的模样,嗔怒道:“若是我不来得及时些,皇上还打算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啊?”
他演起戏来可没个度,这要是她不来,都没法收场了。
宗政越咳嗽两声,掩饰道:“朕自有打算,不过烟儿怎么来的这么迟?难道早猜到朕有这一出,特意掐点来解围的?”
林烟头疼,早来些和晚到些都会被说。这男人吃味起来可要比女人厉害,这都多久的事情了?
“皇上真是要折煞我了,我又不是神灵,怎会猜的如此精准,只不过是宫中有事绊住了脚,这才来迟了。”
此话一出,肉眼可见宗政越脸上的不自然被抹平,此时的他嘴角上扬,心情舒畅。
“好了,赶紧说正事吧。”她催促道。
他们说着悄悄话,底下的顾平遥听着周遭无声,心中难免犯嘀咕。这又是怎么了?
宗政越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道:“顾学子,朕问你,你在奏折中所述的世家之乱,可真的有此事?”
终于进入了正题。
顾平遥内心激动,面上却不显,冷静地启奏道:“回皇上,确有此事!草民在考校之时有亲眼目睹和亲耳听到苏尚苏大人和郑大人密谋!”
他将那日他藏在墙下所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地呈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