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钟府内,一家人围坐桌前,愁云惨淡。
良久的压抑过后,钟母忍不住询问:“这女鬼,当真无人可治?”
钟离白摇头,“两位司徒联手也未能杀它,骑校大人又不在县城,如今赤乌县恐怕无人是其对手。”
“两个司徒不够,就多找几个嘛。”钟父哼道。
“各镇司徒也都忙得紧,哪有那么容易聚齐。”
钟父皱眉半晌,忽然起身出门,没过多久又回来,将一张银票拍在他面前桌上。
“这里有三百两银子,你拿去打通关系,明天就退出镇妖司!”钟父语重心长道,“钟家如今就指望你传宗接代,镇妖司这么危险,你若哪天死了,叫你娘和我怎么办?”
钟母也跟着劝道:“听你爹的吧,咱家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何苦去干这亡命差事。”
钟离白欲言又止,将银票揣入怀中,“那婚约——?”
见他收了银票,钟父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很快又拧在一起,“唉,当初是我们愧对周家,现在想恢复婚约,谈何容易。”
钟离白起身道:“此事不劳爹娘操心,只要你们同意就行,具体如何,我自己去谈。”
他知道钟父钟母肯定拉不下脸去求周家,反倒是自己出面更加合适。
回到房中,数日不挨枕头,钟离白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他便起床,觉得空着手不好,便出门在街上买了些点心礼品,拎着去往周家。
周家原本也是经商世家,后来不知发生什么变故,吃了官司,牵连甚广,偌大一个周家就此衰败,卖了宅子,搬去一处泥巷生活。
来到泥巷,还没进去,便听到一阵恶言恶语飞出。
“说好的今天还钱,怎的又说没有?”
“老太婆,莫不是消遣爷几个!”
“没钱有没钱的办法,你家闺女长得不错,送去青楼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不卖?这可由不得你!”
钟离白心中一动,快步走进巷子,便见四五个泼皮围在周家门口,正动手拉扯一位妙龄女子。
这女子肤白如雪,黛眉弯弯,虽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却也难掩曼妙身材,此时紧咬银牙,怒视众泼皮,虽然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依然一声不吭,我见犹怜。
女子身后,还有一名老妇人神情焦急,伸手要将女子拽回院内,却被两名泼皮嬉笑着一左一右拦住,急得只能大声呼唤,希望能引来邻里路人,施以援手。
然而这泥巷本就地处偏僻,周围邻居也害怕惹祸上身,早就将大门紧闭,哪有人管她俩死活。
钟离白看到这副情景,哪能不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他本来还有些发愁自己该怎么和周家开口,眼下几个泼皮一闹,正好帮他打破僵局。
“住手!”
义正言辞一声厉喝,钟离白大步走过去,吸引了几个泼皮的注意。
一个泼皮冲他瞪眼骂道:“哪来的愣头青,滚!”
呦呵,还骂人!
钟离白飞起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光天化日,当街行凶,简直目无王法!”
其余泼皮一看这小子还敢先动手,立马急眼了,二话不说一拥而上。
砰砰啪啪!
几个市井流氓,哪里是自幼习武的钟离白的对手,三拳两脚便利落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