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母的无耻言论,钟离白勃然大怒。
“秋毫无犯?放屁!”
“这些年你们暗中指使海鱼帮鱼肉乡里、把控渔运,大肆敛财、为非作歹,你竟敢说与人族秋毫无犯?!”
“两年前,你们为了将皇帝变成任由操控的傀儡,残忍折磨无辜凡俗,炼制魇魔,多少人因此而死,你竟敢说你们安分守己?”
龙母神情一滞,辩解道:“炼制魇魔一事,是龙女漓珞与鳖太公串通密谋,龙王与我并不知情……”
钟离白毫不客气地冷笑道:“哦?这就开始甩锅了?你们一句不知情就想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漓珞身为龙王之女,鳖太公更是龙宫总管,这两人仗着龙宫背景、利用海鱼帮残害性命,你们就算不知道,难道就没有督管不力之责?”
“有第一个漓珞,就可能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漓珞!往日旧账可以不提,龙宫上下必须立下血誓、效忠人族,否则,新账旧账一并算,我倒要看看,一个长澜江龙宫是不是真能翻了天!”
面对钟离白犀利的言辞,龙母眼神慌乱,一时竟想不到反驳之法。
海鱼帮的背后是长澜江龙宫,这件事根本由不得狡辩,天下皆知的事情,再纠缠只会让它陷入更被动的地步。
漓珞的事情也很难将龙宫摘出去,毕竟漓珞是龙王之女,她出了什么事,龙宫难逃责任,更何况漓珞炼制魇魔血傀丹还是为了控制皇帝,巩固龙宫的地位,若当初的谋划成功,漓珞是第一受益者,第二受益者就是长澜江龙宫。
这一刻,龙母心中不由升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这个看上去年轻的镇妖司修士,不是好糊弄的!
眼珠一转,龙母忽然打起了别的心思。
既然讲道理讲不过对方,那就换一种方式,收买人心即可。
龙母展颜一笑,走下台阶,温声道:“钟银尉何必动怒,海鱼帮的事确实是龙宫疏于管教,让下面的下人们钻了漏子,打扰了两岸民生。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海鱼帮和从前已经大不一样,钟银尉如若不信,可去长澜江两岸打听打听,海鱼帮绝对没有再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之事。”
钟离白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漓珞身死之后,朝廷不再成为龙宫的靠山,龙王只要不傻,就不可能再任由海鱼帮像从前那样横行霸道。
见他仍是绷着脸,龙母暗地咬紧银牙,强作欢笑道:“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龙宫为表对各位的支持,愿将宝库打开,任由各位进入宝库挑选一件宝物,犒劳诸位,钟银尉意下如何?”
龙宫宝库收集天下奇物,每一件的价值都在数万灵晶之上。
龙母自信拿这个做诱饵,不怕这几人不上钩。
它也不指望靠这点儿贿赂就能将钟离白等人打发走,只要能拖延时间,拖到龙王从尺海回来敲定主意就够了。
不管最后是效忠人族还是投靠十万大山,都得先稳住眼下再说。
钟离白微微眯起双眼,盯着龙母,嘴角微微上挑。
“哦?早就听闻龙宫宝库包罗万象,能有机会一睹真容,自然不可错过。”
见他答应得干脆利落,仿佛先前历数龙宫罪状时的慷慨激昂、愤气填膺都是假象,龙母微微怔了一下之后,不由在心中大骂无耻。
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