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清辉的自言自语，钟离白心中一动，问道：“你和空空老人是什么关系？”

陈清辉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空空老人是我陈家祖上。若非早前曾在书中了解过老祖的生平事迹，听家中长辈描述过须弥空空剑经施展起来的特点，我也不会一下就认出钟道友横跨虚空的手段。天下能借助虚空进行挪移的法术虽多，却只有老祖的须弥空空剑经能做到施展之后不留一丝痕迹，犹如雨滴入海，完美地融入虚空中，连气息都隐藏起来。”

钟离白点头表示赞同，他施展须弥空空剑经逃遁，甚至连老白龙那种层次的紫府境大能都无法看破，也就曹晟那个变态能察觉到一丝端倪，足见这门剑经之精妙。

两人沉默片刻，钟离白道：“所以你想说的，莫非是要我归还这门剑经？”

陈清辉脸色微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嗫嚅道：“老祖死前曾定下规矩，不拘身份来历，只要有人能学会须弥空空剑经，就可继承他的衣钵，获得他留下的‘空空洞天’中的所有宝物。这一点，我无论如何是要先和道友你讲清楚的。”

钟离白挑了下眉毛，稍稍有些讶异。

这个陈清辉，有点意思，换做旁人，若是想要从他这里学会须弥空空剑经，大概是不会将关于传承的事直言相告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陈清辉认为钟离白早已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此事，所以顺水推舟主动提起，正好还能在他心中竖起一个良好印象。

钟离白正好想向别人打听一下空空老人留下的传承究竟牵涉到了哪些东西，陈清辉既然是空空老人的直系血脉，想必对此事应该了解得很详细，眼下正是套取情报的好机会。

“空空洞天是什么？”

陈清辉也没有急着和他商量剑经的事，耐心地解答道：“空空洞天是老祖生前拥有的一处洞天福地，在他身殒后，空空洞天就自动关闭了，没有人可以进去。”

钟离白继续问道：“洞天里有什么？”

陈清辉知无不言道：“洞天中存放着老祖生平所有的收藏，丹药、法宝、飞剑、道书、各种奇珍异兽，数不胜数，可以说老祖所有的身家都在里面。不过，空空洞天中东西虽多，只有两样是最重要的。”

钟离白顺着他的话问道：“哪两样？”

陈清辉道：“一者，乃是一柄破损的飞剑，据说是从仙庭流传出来的，老祖曾经有言，有朝一日若能将此剑修复，或可成为四大部洲第一仙剑。”

四大部洲第一仙剑？

钟离白心头有些痒痒，这名头听起来就很威风啊。

只不过，既然仙剑落在空空老祖手里后，就被他存进了空空洞天，而不是立即修复好拿来使用，想必其修复的条件应该十分苛刻，非常人所能完成。

“这把破损的仙剑，见者寥寥无几，更像是一个传说。与之相比，另外一样东西就重要得多了，如果那件宝物重新问世，只怕会触动无数半步真仙级大能的神经，普通人稍微卷进去半点儿，就会被碾得骨头渣儿都不剩。”

见陈清辉说得严重，钟离白心头微怵，这小子是在故意吓自己呢，还是确有其事？

空空洞天中真有影响力这般大的宝贝？

“第二件东西究竟是什么？”

“一艘船，一艘天上地下仅此一艘的飞舟，名为——玉沉度垩舟！”

“玉沉度垩舟？”

钟离白眯起眼睛，念着这个名字，“这艘飞舟有什么特异之处，能让半步真仙为之疯狂？”

陈清辉肃然道：“因为它有一个特点，号称‘四海八荒、天上地下无处不可去得’。无论何人，有了此舟，便能任意横渡虚空，一瞬万里，穿梭诸天大小世界，去到任意想去的地方不受阻碍。”

钟离白皱起眉毛：“任意地方？”

“任意地方。”陈清辉加重口吻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