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跟随黄子澄身边多年,算得上是饱读诗书,要不是因为出身不能参加科举。
少说也能考上秀才,甚至是能够参加乡试成为举人。
书童经过黄子澄多年的教导,从来没在外面流露出这么焦急的脸色,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黄子澄心里升起了很大的不安:“到底发生了何事,忘了黄家的规矩。”
书童努力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但自从得知了这件事以后,怎么都平复不了:“少爷不好了,曾经给少爷下过拜帖的勋贵子弟,还有一些浙东官员。”
“全都派人来要走了拜帖,还说要让少爷把定钱还给他们。”
黄子澄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要镇静下来。
但是不管他深吸了多少口气,心里都是越发的焦急,还有更多的悲痛。
因为小侯爷赵庆元这件事,本来以为其他官员下的帖子,请去当师爷操办一些事已经十拿九稳了。新笔趣阁
黄子澄拿着大把的定钱,置办了不少案头清供,基本上已经用完了。
现在突然让他掏出来多达两千多两的大明宝钞,哪里拿得出来,能够拿出一百两大明宝钞就不错了。
方孝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黄子澄的后背:“这一次少说损失了五六千两的大明宝钞,贤弟今年应该没有了银子收入。”
“平时的吃喝用度若是缺钱的话,可以去浙东试馆来找为兄。”
书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急火攻心,快要气昏过去的黄子澄。
书童急的满头是汗,又不得不继续说道:“少爷,还有一些来京办事的地方官员,同样是要走了拜帖,也要把定钱拿走。”
“说是想要疏通关系准备去找小丞相胡汉山。”
黄子澄听到这里,再也站不住了,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
跌坐在一把官帽椅上,悲怆的痛呼一声,气急攻心的昏了过去。
“黄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快点去请郎中,给黄兄把脉看看情况。”
“这附近都是一些庸医,赶紧把黄子澄抬到鼓楼东的成贤街。”
酒楼的二楼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试馆读书人七手八脚的把黄子澄抬了下去,一个个都是慌了神。
试馆读书人都是在家里被人伺候的少爷,哪里伺候过别人,更不要说还要抬走了。
抬人显得十分生疏,黄子澄身上那件宝蓝色吉祥寿字纹右衽衣很快就被扯烂了。
在下楼的时候,一不小心还让黄子澄的脑袋磕在了木质楼梯上。
胡汉山看到了呲了一下牙,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疼:“这一下摔的可不轻,别给黄子澄摔到了脑子。”
“黄子澄气成了这个样子,说不定要气得瘫痪在床,嘿嘿,这下江西官僚缙绅一定会看本县马不顺眼了。”
高恂在一旁看戏,一直在心疼方孝孺所说的五六千两银子:“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官员们用起来可真是够阔绰。”
“只是请一个师爷给他们操办事情,就能花费这么多的大明宝钞,洪武皇帝真该砍了他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