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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郡主与郡马

出西门,上了官道。

西门外不远,两个车队停靠在路边。

看到晋王府的车队,两个车队这才上路。

两队里,分别出来一骑,迎了上来。

“真是磨叽。骨头老了吗?”一个看起来比晋王府的管家还要年长的老者抱怨了一句。“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半天?你们是昨夜便在此等候了吗?”管家怼了一句。

另一人比二人年轻许多,不过四十来岁。他看了看晋王府的车队,好奇道:“咦?为何载人的马车有两辆?”

“我家郡主和郡马,各自一辆。”管家回了一句,看向那中年男子,道:“宋王让你护送兰阳郡主?放心得下?”

那中年男子脸色一黑,道:“晋王让你这老东西护送南平郡主,才不应该放心吧?”

“食屎啦你!”管家满脸的笑,就好似在说什么祝福的话。

那老者与中年男子不解其意,对望一眼,又看向管家,竟是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娘希匹!”

管家给了二人一个鄙夷的眼神,“骂人都只会学我!还能干什么!”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前行,边走边喊道:“不着急赶路,殿下身体不适,小心颠簸。”说这话的时候,刚好在永嘉郡主的马车边。

窗帘掀开,永嘉郡主问管家:“南平妹妹怎么了?”

管家笑呵呵的回道:“殿下无须担心,不妨事的。我家殿下只是偶感风寒。”

永嘉放下窗帘,还未说话,凑过来跟她同乘一辆马车的兰阳撇嘴道:“那小蹄子整日里风风火火的,最喜凑热闹,这次没有跑过来,我还好奇呢,竟是病了。”

永嘉道:“且过去看看吧。路途遥远,三人同乘一车,也便于聊天解闷。”

兰阳却是不愿跟燕晴同坐,不过既然永嘉说了,她也不好反驳,只得跟着永嘉下了马车。

晋王府的马车里。

兰阳刚坐稳了,便盯着燕晴,口中啧啧有声,幸灾乐祸的说道:“看这样子,是病得不轻啊。”

燕晴皱着眉,捂着小腹,心里暗骂着管家屁话太多。如今引得永嘉和兰阳来了,自己又要继续演戏,实在是太累。哼唧一声,燕晴正待回话,忽然眼珠一转,唏嘘道:“没办法,都怪魏庆书那个混蛋!”

“你感了风寒,与魏庆书有什么干系?”兰阳不解的问。

一旁,永嘉看了看一直捂着小腹夹着腿的燕晴,眉头皱了皱,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竟是脸色微红,问道:“不是风寒么?”

燕晴摇头,苦着脸说道:“疼死我了。”

“疼?肚子疼?”兰阳嚷了一声,又是一怔,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你们……不疼吗?”燕晴问。

永嘉和兰阳一时间面面相觑,俱是脸色绯红。

“嗯……也……也还好。”兰阳支支吾吾的回道。

永嘉却是没有回答,只是又看了看燕晴捂着小腹的白嫩小手,抿了一下嘴唇,问:“很痛吗?”

“是啊。”燕晴痛苦的捏了捏眼角,赌咒发誓一般说道:“再也不要做那种事情了!”

永嘉皱眉道:“或是因为你年岁尚小,还未及笄。以后……以后便不会痛了。”

“是吗?永嘉姐姐昨夜痛吗?”燕晴追问道。

“我……其实昨夜我……嗯,忍一忍,也就是了。”永嘉似是有难言之隐,脸色更红,赶紧岔开话题道:“此番去秦地,十分凶险。你我姐妹离得不远,骑马只需一两个时辰而已,要互相照应才是。”

“嗯,是啊,昭和离永嘉姐姐的成宁,距离更近。”燕晴说道:“我会时常去看望姐姐的。至于兰阳……”

“不欢迎你!”兰阳怼道。

“嘿嘿,我也会去看你的。”燕晴说罢,又皱了一下眉头,揉了揉小腹,痛苦道:“嘶,真疼。不行不行。永嘉姐姐,借你的腿,让我躺一下吧。”说罢,根本不管永嘉是否同意,直接身子一歪,侧身躺下,脑袋枕在了永嘉的腿上。

永嘉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搂着燕晴。

兰阳撇撇嘴,道:“怎么不疼死你!”说罢,眉头皱了一下,偷偷攥着拳头,竟是一脸的幽怨。想起昨夜的事情,心里更是恨得牙痒。

原本,状元做了自己的郡马,兰阳是十分开心的。

可谁承想,昨夜新婚,自己竟是独守空房!

那个该死的状元!

说什么在炼一种内功心法,需要保持童子之身,直到大成……

绝对的胡扯!

一个状元,炼什么内功啊!

新婚之夜竟是不肯同房!

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不成?!

此时,宋王府的马车里。

三个郡马同乘一车,正在闲谈。

只见如玉人一般的今科状元双手交叠,闭着眼,便秘一般,憋得满脸通红。

他的左手边,相貌堂堂的榜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状元,道:“你行不行啊?”

“别急!”状元深吸一口气,“快了!”说罢,又憋着气,不吱声了。

魏庆书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依在下看,你这内功心法,太过玄乎。为了这种东西,新婚之夜让妻子独守空房,实在是不值当。”

他感觉有些荒唐。

堂堂状元,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样的人,不喜欢舞文弄墨,却是对什么武林秘籍极感兴趣。

榜眼道:“依我之见,你有练功的工夫,倒是不如写几首绝佳的诗词,流传千古才好啊。”

状元却是不屑,说道:“诗词,小道而已,信手拈来,无甚趣味。”

一言既出,榜眼和魏庆书面面相觑,一时哑口无言。

真好比有钱人说对钱不感兴趣一般,让人觉得荒唐,却又无言以对。

过了许久,状元终于放弃了。

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状元不解道:“不对啊,为何……难道是我炼错了?内功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榜眼笑吟吟的看了看状元,又看了看魏庆书,啪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折扇,装模作样的扇了扇风。“二位可知圣上命我们奔赴秦地,所为何来?”

状元听到这话,不再去琢磨练功的事情,回道:“自是为了对付秦王。”

“二位作何想法?”榜眼又问。

魏庆书道:“当然是为国尽忠,为民尽义。不惜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状元笑了笑,说道:“能活着自是最好了。”

榜眼点了点头,说道:“就怕咱们不能活着到了秦地啊。毕竟,让我们死在秦地,秦王不好交代。若是我们能死在半路上,秦王什么都不用解释,即便是被怀疑,也可以置若罔闻。”

状元想了想,说道:“有道理。嗯……若是如你所言,按照眼下的脚程,七日之后,出了京畿,也便凶险了。”

榜眼却是摇了摇头,自信的说道:“我觉得,这七日之间,反倒最是凶险!若是能在出京畿之前杀了我们,对于秦王而言,算是一举两得。”

“哪两得?”魏庆书问。

“一者,昭和、清眸、成宁无忧,免除后院之患。二者,触手及京,威慑朝廷!让皇帝不敢轻易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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