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现在觉得,女子即便比男子大个十五六岁也无妨,我不介意。”说着,燕晴抬手欲搂住绣娘的肩膀。
绣娘一个挪步,避开了燕晴的手臂,口中说道:“我介意!”
……
数日后。
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外洒下来。
南柯一剑昏昏沉沉的醒来,呆滞片刻,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虽然江湖经验不足,却也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蒙汗药。
好在他武艺高强,内功深厚。
若非如此,定然要睡到黄昏才能醒来了。
硬撑着有些虚弱的身子爬起来,出了房间,便看到了摆在堂屋桌上的一个字条。
“我等先走一步。”
南柯一剑登时大怒,不禁低声怒吼:“当真莽夫之行!”言毕,跌跌撞撞的出了门,骑上坐骑,晃悠悠的追了上去。药效还未尽褪,脑子依旧晕乎乎的,好几次差点儿摔下马来。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前面三家王府的“空壳”队伍,南柯一剑恨恨的咬着牙,料定燕晴一行在队伍之前,却又不敢去追。那样的话,肯定会被临关的人注意到。
思来想去,南柯只能驱马前行,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
临关守将马镰出城迎接三位郡主,更是邀请三位郡主和郡马入府小憩,三位郡主却是极力不肯。更有“南平郡主”隔着帘子对马镰破口大骂。
马镰虽然暴怒,却也并不敢欺上,竟是侧身放行。
只是,待入了关,一匹脱缰的疯马,竟是冲撞了宋王府的马车,直接将马车撞翻。乘坐在马车里的一对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女险些受伤。
马镰赶紧上前告罪,更拉着那男子的衣袖,说什么仰慕状元公日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云云。
正说话间,晋王府南平郡主乘坐的马车又出了意外,车轮竟是莫名断了……
陈王府的马车亦未能幸免,拉车的两匹马,竟是突发急症,暴毙而亡。
折腾许久,马镰确定队伍里没有郡主和郡马,这才放行。
南柯骑在马背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眉头紧蹙在一起。
待出了临关,一路向西,行不多远,南柯看到了一处路边茶铺下,正在美滋滋的喝茶的燕晴主仆。
“呦呵,柯南啊,这么早啊。”燕晴手里抓着一把瓜籽儿,冲着南柯一剑吐了一口瓜籽儿皮,笑道:“我还当你要睡到天黑呐。来来来,喝茶,吃瓜籽儿。”
南柯下了马,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抓着剑,盯着燕晴,一言不发。他抓着剑的手上,血管跳动着。额头上,青筋暴起。
背着燕晴心爱的二胡的管家老吴笑呵呵的起身走过来,挡在了燕晴和南柯中间,热情的伸手拉着南柯坐下。“小兄弟别生气,改天老朽给你说个媳妇,算是赔罪了。对了,你看绣娘如何?虽然年纪比你大了一点儿,可绝对的……”
“管家,该上路了!”绣娘面如沉水,“你要是嫌累了,我可送你一程。”
“不累不累,老骨头生锈了,是该多活动活动。”
一行人继续上路。
燕晴手里拿着一片宽大的树叶,搭在头上遮阳。“老吴啊,想着点儿,到了前面镇上,买一辆马车,再打一副咱们晋王府的旗帜。”
“这是要大张旗鼓的赶路吗?”老吴问。
“那是。”燕晴笑道:“从京城至此,即便是到了临关,秦王都没敢公然撕破脸。那说明他还没有准备好。我们便嚣张一些好了。啧,根据本殿下的经验:你越是嚣张,别人越认为你有恃无恐。”
魏庆书觉得燕晴的话很有道理,正想附和一声,抬眼看到燕晴头上的绿叶,登时感觉极不舒服。
这绿叶也太大了,跟顶帽子似的。
却不知是什么树木的叶子。
“绣娘,给我准备一把羽扇。”燕晴说:“本殿下这运筹帷幄的英姿,应该不输诸葛武侯吧?”
“团扇吧,哪有女子用羽扇的。”
“也行,要结实点儿的。别一打高见的脸,便打坏了。”
“怕打坏了还要结实点儿的?”
“我是怕扇子坏了!你以为什么?”
……
至午时,临关之西的一个镇子上。
管家老吴坐在马车前,抽了一下手中的马鞭,拉着马车一路向西。
马车的车顶上,左右两侧各插着一面旗帜。
旗帜迎风而起,猎猎作响。
一书:晋王府。
一书:南平郡主。
第三日,秦地边缘。
晋王府西行的大部队追了上来,与南平郡主会合,敲锣打鼓的进入了秦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