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外,唐湘顾正要走上马车,就看见不远处,闻讯而来的刘管家。
“汪,汪大夫,汪大夫请留步!”
方才刘管家听玉兰说汪大夫有一瓶能让人说出真话的药,来不及思考是真是假,当即命人备马车赶了过来。
唐湘顾站在马车边,神情平静的等着刘管家。
刘管家跳下马车,向她跑了过来,因为体态略胖,平日里又只在王府管理下人,所以迈不动步子,跑了好一阵,才跑到众人的面前。
唐湘顾问道:“刘管家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刘管家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我听闻,汪大夫你,抓到一个纵火未遂的人,所以特地前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唐湘顾从容不迫地说道:“我已经打算把纵火之人送去官府,劳请管家将此事告诉王爷吧。”
“不,不可!”刘管家急忙道。
唐湘顾故作疑惑,“有何不可?”
刘管家扶着马车缓了缓,接过小厮递来的帕子,擦拭着额上的汗水,“汪大夫,您的这座宅子是王爷所赐,自然得由王爷主审此案。”
唐湘顾淡定道:“这种小事怎可麻烦王爷?还是送官比较好,况且莫公子已经请卫大人来处理此事了,想必马上就能有个结论。”
刘管家听她提起了卫大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来之前差人去打听过,卫大人今日一直待在府里,没有见过一个人,而且眼前的这位毫无背景的莫公子,怎么可能请得动卫大人?倘若真的请到了,那这嫌疑人,也定不会出现在此处,早被关进大牢了。
他这样想着,脸上表情恢复从前的一脸得意,“汪大夫,这位莫公子虽跟您是同乡,但此人言过其实,夸大其词,他根本没有去请卫大人审理此事!”
话音刚落,药铺的小伙计和王府的下人相继而来。
万迁墨淡定自若的轻摇扇子,对唐湘顾轻声说道:“请汪大夫放心,事情在下都办妥了,保证万无一失。”
唐湘顾略一颔首,同样小声道:“多谢莫公子。”
刚回来的小厮遮遮掩掩的看了眼万迁墨和唐湘顾,而后附在刘管家耳边说了些什么。
刘管家听后脸色大变,满眼愤怒的看向万迁墨。
万迁墨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淡淡一笑,故意问道:“刘管家这是怎么了?”
刘管家知晓是他捣的鬼,但奈何没有证据,只得吃下这哑巴亏。
唐湘顾见他不说话了,便道:“刘管家,若没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着!”刘管家又叫住了她,但说完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唐湘顾等不到他的下文,故作怀疑的问道:“刘管家这么想带走放火的人,难道说这此人,与您有关?”
刘管家心里一惊,赶忙道:“汪大夫说笑了,此人怎么可能会和我有关系呢?我和汪大夫您又没仇,怎会命人放火烧您的宅子?”
唐湘顾微微颔首,认真的想了想,“那这么说,是王妃派人来烧宅子的?”
刘管家听后吓得左右看了看,像是担心有唐初姚的人在边上偷听。
“汪大夫,这话万一被王妃听见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他显得有些害怕的说道。
唐湘顾说道:“多谢刘管家告知,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走上马车。
边上的小厮见劝不动了,连忙拽住了刘管家。
“管家,当务之急,得先将此事告诉王妃。”
刘管家见唐湘顾的马车缓缓离去,愤然甩袖转身走回自己的马车,“汪大夫会武功,可以自保,本管家就只有你们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说着,怒目圆瞪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下人。
去官府的路上,唐湘顾马车上的车夫看似被维夏一不小心挤了下来。
坐在马车里的唐湘顾似乎早已猜到他有此举,掀开车帘看向路上一脸懵的车夫。
好在马车行驶缓慢,所以车夫并没有受伤。
不多时,万迁墨的马车追了上来。
万迁墨用扇子拨开帘子,看着唐湘顾,说道:“汪大夫,京城酒楼,在下已定好了位置。”
唐湘顾看了眼马车里被绑着的男子,方才她让下人将男子送上马车后,就没让下人跟着。
“那此人怎么办?”
万迁墨像是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的说道:“让维夏看着。”
此时,王府,玉华轩中。
刘管家跪在唐初姚的跟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她。
唐初姚得知派去的人被带去了官府,气得火冒三丈,随手将桌上的茶碗摔砸在了刘管家的身上。
她怒气冲冲的吼道:“没用的东西!本王妃都不知王爷为何要命你当府里的管家,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刘管家不敢回话,只一个劲儿的让她息怒,然而这两个字,唐初姚这几日听了无数遍,早已听厌烦了。
“你们是只会说这一句话吗?”唐初姚拿起桌上的柳条,抽打在管家的身上,“汪大夫执意要带人走,难道你们不会硬抢吗?”
刘管家忍着身上的痛楚,说道:“回王妃的话,奴才们怎么敢硬抢,这没有理由啊,奴才也是为了您好,万一被汪大夫发现是您派人去纵的火,回来后告诉王爷,王爷定会心有不满,王妃,这可是弊大于利的事儿啊!”
唐初姚见他在反驳,抬起手将柳条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背上,刘管家身上穿着的这身绸缎衣裳,瞬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口子下还有一条清晰可见的血印子。
“本王妃才不管利弊,如今本王妃都答应你们不杀汪大夫了,你们还要本王妃怎样?”
唐初姚本是想烧了萧珉赐给汪大夫的宅子解解气,谁料气没解,反倒又生出了许多气来。
“本王妃且问你,卫大人当真要亲自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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