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已停,筇州的主街上,门店也已打开,小二们大声吆喝着招揽生意。
“我们筇州虽然地处偏远了些,但这酒楼茶楼不比梅州的差,对了,你应该听说了吧,就是这咏思楼,两个月后的诗书会就在此处举行。”谢娘指着不远处的咏思楼说道。
咏思楼,一共有三层,外观虽不起眼,但里面的陈设却别出心裁,诗书会时,第一层比试的是才艺,舞琴棋画歌,百人里只有十人才能进入第二层,第二层比的是书法,十人里有三人晋级,最后一层比试诗词。
“汪姑娘,你可知晓这第一名的奖品是何物?是……”
“宁逅予的山水画,还是从未面世的孤品。”
谢娘还没说完就被唐湘顾抢答了,“你怎么知道的?”咏思楼的老板娘与她交好,她也是软磨硬泡才得知奖品是何物,却不料这奖品连一个刚来筇州不久的小丫头都知道,她着实有些惊诧。
方才唐湘顾看着咏思楼陷入了回忆,这才想起此时奖品是何物还不被世人所知,故作淡定道:“猜的。”
谢娘嘴里喃喃着:“这猜的也太准了吧,这丫头不简单呐,以后元宵猜灯谜可得带上她……”
她说着,开始好奇的重新打量着她,以为唐湘顾的面纱是为了脸不被风吹痛,挡风用的,伸手便想将她的面纱摘下,“汪姑娘,现下没风了,这挡风的面纱就摘了吧。”
唐湘顾见状立即退后两三步,忙道:“我的脸受了伤,怕吓着人。”
“受伤?”谢娘听后有些疑惑。
唐湘顾解释道:“前些日子上山采药被毒草刮伤的,救治的不及时留下的疤。”说着大方掀开左边的面纱,将疤痕露出给她看。
谢娘见后震惊地问道:“这还能治好吗?”说着伸手想摸。
“有毒。”唐湘顾淡淡道。
她听后立马将手收了回来,满脸堆笑道:“对不住,我这人就这样,汪姑娘莫要怪罪。”
“不知汪姑娘家住何方?为何来我筇州这冬日冷的要命的地方?”
“记不清了,其实我是掉下悬崖被人所救,醒来后便将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便自起了汪茗二字。”唐湘顾道。
三人成虎,她太懂萧珉了,若以后被识破身份,他定会静观其变,自己也有功夫想办法应对。
谢娘听后惊叹了一声,“那家里人得多着急啊,一会儿我找人画上你的画像,张贴在其他郡州,得让你的家人知晓你还活着啊。”
“多谢您的好意,听救我的人说,当时看到好几辆马车零七八碎的在悬崖下,死伤满地,唯有我一人还有一丝气息。”唐湘顾本想说张贴画像的事她已命人去办了,但想到谢娘的好奇心无穷,担心她会去查证,便只能这样说。
谢娘叹了口气,神情中流露出惋惜,“苦命的孩子,往后筇州就是你的家,你别看这儿的人都如此防备外乡人,其实心里都善良的很,只不过是被坑怕了。”
唐湘顾点了点头,“谢娘,如今我帮孟婆婆打理医馆,但听闻大家生病了都会去云州,可云州毕竟路途遥远况且现下正值冬季,不知您是否知晓哪些人家家里,有人卧病在床?我想先为其免费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