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道:“公公不必担忧,那个叫逸飞的侍卫一直在力保您,所以王爷只惩治了江老板。方才王爷那边的人来催了,问顾太医的药方拟出来了没有。”
周公公提着的心虽是放下了,但还是感到惴惴不安。
“顾太医的方子还没有出来,只不过涑州那边的方子真的有用吗?我瞧着那方子和昨日顾太医拟出来的方子相差无几啊?”
侍卫回道:“涑州那边的方子给几个病患用过了,出现的情况和昨日县里的一样,这病毕竟是从前张太医研制出的,药方也只有张太医和王爷知道,王爷已命人将涑州那几个太医摁下,想必是他们有了眉目,不过问题是太医们身后的主子,已经派人去涑州打探消息了。”
周公公心慌意乱的想了想,“皇后那边的李太医不必去理会,主要是廖贵妃身边的郑太医与顾太医相交甚密,怕是得提防着些。”
是夜,筇州城中,一片死寂。
百姓屋中燃起的点点烛火,像是在告知世人,这不是一座空城。
前几日出现瘟疫后,满城百姓先是在自己家中闭门不出,听说顾老爷要途径筇州,每个人心里的不安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岂料,瘟疫来势汹汹,没有两日,就有几个城中的百姓被感染上了。
可那时顾老爷还在云州郊外,最快也需要三日抵达筇州城中。
住在筇州与云州交接处的百姓按捺不住了,避开巡逻官兵,躲过城门守卫,翻山越岭的逃去了云州。
此时,医馆中。
唐湘顾坐在院子里,愁眉不展的看着自己凭着记忆,默写下来的药方。
医馆里,空青将打包好的药材交给了太守派来的官兵后,本想进屋歇息,转头却见唐湘顾坐在树下。
他不免好奇,走近问道:“小姐,忙了这么多天,您不累吗?”
唐湘顾淡淡地回道:“还好。”她看着药方,总觉着少了几味,“空青,你过来看看,这方子有哪里不对?”
空青打了个哈欠,凑近看了看,只见烛火下,两张药方上都写的满满当当的,一时间,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小姐,这方子今日您给几个病重的患者都用了,效果不错,已经在恢复了,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唐湘顾又仔细的看了遍方子,“我方才发觉这里头少了几味药材,但一时又记不起来了。”
昨日医馆来了几个染上瘟疫的百姓,她急急忙忙的将这药方写了下来,反复确认没有问题,才让空青抓药,自己试过后再给患者服用。
这药方只不过是把治疗霍乱和鼠疫的药材放在了一块儿,去掉几味相冲的,再加入几味治疗伤寒的药材,混入其中,煎熬后给患者服用,持续服用半年至一年,便会痊愈。
但她今早听闻外祖父到达了满山县,医治了一名得了瘟疫的百姓,却不到一个时辰,那名患者就病重身亡了。
唐湘顾心有疑虑,又拿出这张药方,仔细研读,虽然用过药的患者,病情都有所好转,但她如今看着这个药方,总觉得少了几味。
空青见她还在研究药方,叹了口气,道:“这方子就算不完整,但它也确实有用,能治好瘟疫啊。”
唐湘顾听后蹙了蹙眉,“不能如此疏忽大意,万一现在患者只是在慢慢恢复,以后出现问题了怎么办?你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她原本是想问问孟婆婆,那位易大夫眼下在何处,但孟婆婆说自己也不清楚。如今城门关着,不让进出,山脚下也有官兵守着,而且她也不知易大夫究竟回来了没有,眼下只得自己一人苦思冥想着原药方。
风雨客栈后院,掌柜的命店小二在庭院里烧着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