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伍众人再无言语,只趁着骤雨未落,匆忙顺着东莱城外官道寻那护送城中百姓的队伍去。
前方便是一片丘陵,高高低低的山路上积水尚未退去,一众人马踏过的痕迹颇有些凌乱。
“血!”行伍中不知何人喊了一句,“校……”
孟明际顺着那士卒的方向望去,便见路边泥与血混在一团的铠甲——宣节校尉约莫只剩下最后几口气,竟是连面色如何都看不大清晰了。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便是就经沙场的行伍众人,此时亦是不免慌乱起来。若是青校尉未曾遣自己众人增援……
“皆在原地莫动。”孟明际冷静下来,最先喊出了声,“且容我看看……你们可有人愿送宣节校尉回营?”
一边安排着后续之事,孟明际将手中剑自剑鞘抽出半寸有余,踱步向宣节校尉所在之处走去。
探下身子,伸出左手,靠近了宣节校尉脖颈。
本应温热的脖颈已然微凉,脉搏更是颇为细缓,孟明际收回了手,轻轻抖腕,将剑柄上抬,收剑回鞘,微蹙了眉头。
“且来人送宣节校尉回驻地,劳烦军医速速救治。”
方才那般情况,孟明际亦是明白,如此状况本就药石罔效,更何况自此回了驻地,又是一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