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爱卿不必多礼。”
“朝廷之臣,莫不为朕之肱骨,善言正需自然应允,只求众卿家得以无后顾之忧,而将身报于家国。”
“青侍郎同朕说,爱卿乃是栋梁之材。”青家乃是大家,青浦入仕之前更是曾于军中锻炼。而姚熙却是不比青浦,未有经验而担重任,难保不会出了问题,郦璟遂是道,“你二人皆是小辈,志比凌云自非过错,更是朕之所乐意见得。”
“然朕以为,万事当徐徐图之。即便有大将之才也应当历练为先。”
姚熙这孩子不光青浦看的上,郦岚亦是对其赞不绝口,今日一见皇帝也有心栽培,“此番朕给你封的官并非闲职,倒也要一步步亲力亲为。凭借卿家的身世同所得恩遇或许会逢上那些刻意与你使绊子的。”
“你应当知道,登山而观,虽曰坎坷,而所知弥真;逆风而棹,虽曰难行,而所得不凡;辟荒而往,虽曰不易,而所见逾奇。”
“朕希望爱卿能同汝之祖父一般,为百姓解忧,为社稷立身。”
“朕并不希望,也不求你只忠于朕,朕总有一日会让贤于小辈,为君者为民,为君分忧者,亦应当以民为本。”
姚熙长揖应下,遂是为郦璟放出了宫去。日昏之时,方才闲下来片刻,便是皇后人随声至,“既然这般瞧得上夜熙这孩子,你缘何不收了他做弟子?前朝并非没有帝为相师,相为帝师的先例。”
“你来了,缘何不早些进来?”郦璟知道夜嘉芙方才就在,“你应当也见了,夜熙这孩子敢作敢为……”
不老实的将皇后换在怀里,郦璟道,“晚辈后生有他们自己的路,提点一二即可,逾之不及,反倒要让他们失了本真去。”
阖帘而卧,忽闻郦璟道,“改日要去两仪殿传召他们了,免得又打搅你我二人。”
无风而帘动,日昏而灯烛未燃,没用的折子堆满了一双儿女的案头,帝后二人倒是叫御膳房大半夜起来做了些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