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难过,潘小蛮就越想赫连吉。
潘小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爱上一个人,由不得她作主;不爱一个人,也由不得她自主。为什么老天爷这样残忍?让她爱上了一个她不应该爱的人?终于潘小蛮不睡觉了,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跑到了院子里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独自一个人跳舞。
她高举着手臂,晃动着腰,疯狂地扭动着身子,她还把她的头发散了下来,头发大片大片的,挡住了她大半边脸,只露出了一只哀怨的眼睛,那样子,像半夜三更跑出来吓人的女鬼。
潘小蛮乱舞着,手脚并动,来回地发泄。她一边跳,一边想像,自己置身在二十一世纪的迪吧里,周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移形换影的彩灯,她站了在舞台的中央,不停地旋转,她身上的裙子,疯狂地飘舞着,她就像了一只垂死挣扎的蝴蝶。
她是祝英台,孤苦无助的祝英台。
她的梁山泊,没有她和共齐舞。
潘小蛮不知跳了多久。终于,她很累了,累得不能动了,她跌倒了在地上。没有爬起来,就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肩。
此时此刻的潘小蛮,觉得自己可怜的,小小的心脏,被洞穿得千疮百孔,生出无边的海,找不着方向。
好孤苦。
好无助。
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