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子苦笑。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奴才是东南边界的大藤峡人，原本是有家人，父母，众多兄弟姐妹。十五年前，族人不自量力，公然反对朝廷，作乱造反。朝廷派兵出战，很快，扫平叛乱，俘获族人男女无数。壮年男子统统被斩头，女子和小孩童被带到京城，分赠给王侯为奴。当年奴才五岁，进宫中做了小内侍。”

潘小蛮怔怔地看他：“小轩子，想不到你的身世这样悲惨。”

小轩子强笑着说：“其实奴才的运气也算不得差，进宫这么多年，也没吃过什么大苦。先是被拨入茶坊，拜有职务的孙公公为师，孙公公待奴才极好，教会奴才很多关于茶的知识，如茶叶的产地，传说典故，制作工序，冲泡煮要点，储藏方式，品鉴方法。因为奴才手脚勤快，学东西又上手得快，八岁那年，被洛阳长公主挑中——”

潘小蛮打断他，好奇问：“洛阳长公主？她是谁？”

小轩子说：“是二王爷的同胞姐姐，武太妃所生。洛阳长公主自幼爱好读书，常常是手不释卷，她喜欢喝茶，看书的时候，奴才在身边侍候沏茶。奴才喜欢书，常常偷偷翻着看，却不认得字，后来有一次给洛阳长公主看到，不但不责怪，还亲自教奴才读书识字。后来洛阳长公主远嫁晋沼国，奴才去了东观藏书阁管理书籍好几年，从小小的回事，升到掌案，然后升到首领。主子进宫前，管事冯公公安排奴才到缈云宫做总管，侍候主子。”

潘小蛮问：“洛阳长公主远嫁晋沼国？”

小轩子说：“是啊。七年前，晋沼国的皇后不幸因病去世，皇帝因此向我们中原国提亲，要迎娶一位和亲公主。和亲一般是舍不得用真公主，如果和亲的国家衰弱，会选择一个出身卑微的宫女权作公主来应付，如果和亲的国家强盛，会选择一个出身高贵的大臣之女。”

BIqupai.c0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