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蛮闷闷不乐。

自从那次跟赫连墨闹僵后，赫连墨已一个多月没宣潘小蛮到重华宫去了。他好像清瘦了些，身上的冷酷气质愈发浓郁，此时坐在座位里，神色自若，俊美的一张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优雅地端着酒杯，悠然自得的浅酌。

尽管如此，还是让潘小蛮心生寒意。

潘小蛮坐在赫连墨不远处，没敢看他，可又不愿意一直的低头——低头了，仿佛是要认罪的样子。不愿意低头，又不敢看赫连墨，潘小蛮唯一能做的，只是抬头看屋顶。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听到了赫连墨微微的“哼”了一声。

虽然这一声“哼”，低不可闻，但潘小蛮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她心惊胆战，尽量的装作若无其事，尽量的只管往着屋顶上瞧——其实屋顶，也没什么好瞧的，上面一尘不染，连个蜘蛛的影子也没有。

坐在潘小蛮身边的曹贤妃看过来，笑着说：“淑妃娘娘，你配带的香囊络子真漂亮，色彩鲜艳，做工精细，上面的两只小蝴蝶栩栩如生，是谁做的？手工还真好。”

潘小蛮说：“是我自己做的。”

曹贤妃惊叹：“真的？淑妃娘娘会打络子？”

潘小蛮说：“嗯，学了几个月了。”

这个香囊络子，打的时候想着要送给赫连吉的，结果没送成。一来这些日子没见到赫连吉，根本没机会出手；二来终究有贼心没贼胆送，索性自己带了。

想到赫连吉，潘小蛮略略放低视线，刚想往他那个方向看过去，不想眼角的余光，看到赫连墨目光漫不经心的朝她扫过来，先是落到她配带的香囊络子，接着又转到她脸上，一双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看不出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