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是赫连吉来“探监”了。

他也像赫连羽一样，趁了容姑姑和碧香伏在椅子上打盹儿，偷偷把潘小蛮叫醒，然后把她到了外面。

赫连吉来辞行的，他说：“小蛮，下个月我就要离开大兴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以后想见到你一面，也不容易了。”

潘小蛮一愣：“你为什么要离开大兴城？”

赫连吉说：“今天陛下下了一道圣旨，封我做云南番王，让我管辖云南。圣旨说，一个月之内，我必定要携带家眷离开大兴城，前往云南，如有缓迟，当抗旨处置。”

番王只是授予宗室——也就是说，皇帝的叔伯，或兄弟，或儿子。番王在自己的封国内，完全是土皇帝，拥有相当大司法，人事权，其官属除长史及镇守指挥，护卫指挥，由朝廷进行派遣外，其余均在封国境内或所部军职内选用，藩王对他们有生杀予夺之权。

做番王的，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管辖的地方。如果要到京城来，必须要得到皇帝批准，或皇帝要接见，而且番王进京朝觐时，停留京时间，不得超过十天，十天之内，即遣返封国。

潘小蛮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赫连吉之所以被赫连墨派遣到遥远的云南去，多多少少跟她有关——这赫连墨，做事深藏不露，没人猜得透他想些什么，也没人猜得透他前一步和下一步的动作。

赫连吉问：“小蛮，想些什么？”

潘小蛮回过神来：“没什么。”

赫连吉微微一笑：“是不是不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