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许多人围绕在身边。

有人给她擦汗，有人给她打扇，又有人不停地给她按摩手脚，也有人，拿了帕子压在她额头上。更多的时候，潘小蛮感觉到赫连墨在抱她——她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抱她的人是赫连墨。他的体味那么熟悉，他的怀抱那么温暖，他抱着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牢，这感觉，就像小时候，连墨抱着她那样。

赫连墨把他的脸，贴在潘小蛮的脸上。

他的泪，一滴，一滴，又一滴落到潘小蛮的脸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赫连墨，哭了，可见他是真的伤心了。他的泪水，一串串，仿佛掉线了的珍珠子，一下子的，就透湿了潘小蛮的脸。

他的声音嘶哑而悲伤：“小蛮，你快点醒来！醒来看看我，好不？”他又再说：“小蛮，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一个在孤零零的留在这儿，有什么意义？小蛮，我求你了，醒来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潘小蛮的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喉咙像灌了铅，使尽力气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但赫连墨的说话声，清清楚楚的，一个字，一个字，钻进耳朵里去。

有人在劝他，是小轩子，他小心翼翼说：“陛下，吃一点东西吧？陛下不吃不喝怎么行？”

赫连墨说：“朕吃不下，朕一点胃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