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蛮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

酒很辛辣，她差点儿给呛着了，随着这股辛辣冲到肚子里，像了火焰一样的气流，慢慢的流窜到五脏六腑中。赫连墨仰起头，也喝了几口酒。

然后他问：“小蛮，还冷吗？”

潘小蛮伸伸舌头：“不冷了。”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云端里去了，星星也看不见了，四周漆黑一片。没一会儿，天空中忽然打起了响雷，没一会儿就下雨了。雨点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仿佛千军万马般嘶杀般，砸在河面上，溅起高高水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下雨了，不能回宫。

还好画舫有上下两层，舫仓内放置着半人高的铸铜鎏金的熏炉，暖气散发到空气中，关好了门窗，周围极是暖和。尽管如此，下半夜的时候，潘小蛮发烧了，身子滚烫滚烫的。

赫连墨躺在潘小蛮身边，不时的伸手，探着她的额头。

潘小蛮眼睛没有睁开，却伸手，轻轻的握着赫连墨的手，把他的手从她的额头上一点点往下移，移到她的脸颊，再移到她的心口，然后她的手捂着他的手，按在她心脏的位置上。

潘小蛮轻声说：“墨哥哥，我没事，真的没事。”

赫连墨轻轻的皱着眉头：“还说没事。你的额头是滚的，身子也是滚的。”因为下着雨，不能回宫，也不能叫太医前来，忽然想起物理降温，于是吩咐外面的侍卫长邢展离：“去打两盆水来。”

邢展离去了，没一会儿打来了两盆水，放在潘小蛮身边。邢展离离开后，赫连墨便把身上的一件单衣脱下，扯成一片片，放到水中浸染。接着又再潘小蛮身上的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