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自然也落到了太后的耳中。
春末夏初的季节,乍暖还寒,气温变化幅度大,是“百草回生,百病易发”的时候。太后病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上了年龄,不是肩膀疼,就是心口疼,要不就是膝关节疼,小疾病频发。按礼规,作为晚辈的,都得去她的寝宫,看望问候一下,以示孝心。
潘小蛮去了,还专程起了个大早。
谁知到了长乐宫后,才发觉她是去得最迟的那个。赫连墨的妃嫔侍姬都到场了,她们端坐在大厅里,身后站着自己的宫女。太后还没有起床——因为是太后嘛,辈份高,权力大,肯定大牌一点,摆摆架子,耍耍威风,要梳妆打扮好,才会一摇三摆出来见众人。
潘小蛮进大厅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向她敛衽作礼:“见过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安康!”
潘小蛮点点头:“平身吧。”
赵修仪也来了,真不巧,她身上的衣服跟潘小蛮撞色,同是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身披米白色薄纱。潘小蛮目光一转,无意中就碰上了赵修仪朝她看过来的目光。赵修仪行了礼,站了起来,却斜着眼睛,神情带着太多的不忿和怨毒——潘小蛮大闹重华宫椒房殿,令她颜面尽失,如今已成为了后宫中笑话一桩,这成为她毕生难忘的耻辱,怎么不叫她又气又恨?
说起那事,赵修仪不是不委曲的。
她进宫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侍寝机会——而且这次侍寝,是奉了太后之令,她哪里知道她去的时候赫连墨刚喝下容姑姑下了药的燕窝糖水?如今落到赫连墨眼中,她倒成了为着侍寝而不择手段无耻女人。
潘小蛮不理赵修仪,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