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可以为爱，放弃自尊，放弃骄傲，放弃一切，但她们不能被辜负，否则仇恨会在尘埃里开出花来，会无休无止。

真的如此吗？

潘小蛮想，她恨赫连墨吗？

恨，很恨，很恨，恨到骨髓！正如，她爱他！很爱，很爱，爱到骨髓！潘小蛮以为，她和赫连墨缘分尽了，会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当她看到他，她还是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开始不规律地跳，越跳越强烈，几乎要冲出胸膛来。

潘小蛮的泪，在那一瞬，就猝不及防的落了一脸。

忽然，她发起恨来，像了一只受伤的野兽——啊不，是像了一只没有理性的疯狗。她冲了上去，一边哭，一边对赫连墨又是踢，又是打，又是咬。潘小蛮只觉得委曲，那么那么的委曲；潘小蛮觉得伤心，那么那么的伤心；潘小蛮也觉得绝望，多么多么的绝望。

她的泪水，湿了整张脸，冰凉冰凉的，直凉到心窝里去。

离赫连墨远远的那些侍卫面面相觑，想上前去制止，可又不敢。冯伦也来了，他是赫连墨身边最信任的太监，赫连墨的心事，他岂有不懂？他叹了一口气，对几个侍卫挥了挥手，几个侍卫也会意，于是站着没动。

赫连墨站在那儿，任着潘小蛮对他又是踢，又是打，又是咬。

此时潘小蛮比以前更是清瘦了，下巴尖尖的，一张小小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但她的五官，还是那样的精致，那样的美丽，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她离开赫连墨的时候那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