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墨紧紧盯着莫昭容看,目光冰冷无比,像寒冬里的冰块。而他的神情,就如一头愤怒的兀鹰。他扬起手中的玉佩,声色俱厉:“莫昭容,你的玉佩怎么会在云霞身上?”
这玉佩,是当年莫昭容生明月公主的时候赫连墨赐的礼物之一。玉佩上的云纹形若如意,绵绵不断,意为如意长久;“蝙蝠”寓“遍福”。象征幸福,如意或幸福延绵无边,这些年来莫昭容一直配带在身边,从没离开过。。
莫昭容也懵了,一时结巴起来:“臣……臣妾——”
潘言初此时看过来,咬牙说:“难道本宫的命只值一块玉佩?莫昭容,你也太看轻本宫了。”——言下之意,莫昭容收买了云霞,而云霞,竟然为了一块玉佩,而不惜下手要毒害她。
赫连墨冷声说:“好一个莫昭容,这种犯上的事儿你也做得出来?”
莫昭容急忙分辨:“陛下,臣妾没有——”
赫连墨冷着一张脸:“大胆,还岂狡辩说没有?如果没有,为什么云霞身上会有这块玉佩?这不是你笼络她的么?这可是朕赐你的东西,哪怕不是价值连城,也是一件好东西,无缘无故,你怎么会给她?”
莫昭容吓得魂不守舍,脸色惨白,赶紧跪了下来,不停磕头。一边痛哭流涕:“陛下,臣妾冤枉啊,臣……臣妾真的没有笼络云霞。臣妾可没有这个胆量,也不敢谋杀皇贵妃娘娘。臣……臣妾也没有这个心要谋杀皇贵妃娘娘!陛下请明查呀——”
赫连墨说:“人证,物证都摆地这儿,还不够清楚么,还需要怎样明察?”他抬眼看蒋进,慢条斯理说:“蒋寺卿,你说呢?”
蒋进说:“按照微臣目前分析,昭容娘娘是最大嫌疑人——”
话还没有说话,赫连墨就打断他:“这不就行了?”
莫昭容吓得魂飞魄散,软成了一滩泥瘫跪在地,涕泪交流。她惨厉的尖叫:“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呀!臣妾没有毒害皇后娘娘,真的没有!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惨厉的尖叫声在大殿内回荡着。
赫连墨不为所动,一脸冷血的看着她,随后一挥手,冷声对身后的太监说:“你们把莫昭容押下,关到冷宫中。待事情再调查清楚,确定真的是她所为,朕一定要严厉处置!”他又再说;“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姑息!这事儿,不单单是宫中的事,还是整个中原国的事,如果心软放过了,难保别人不会有样学样?宫中有人学样,大臣们的府中有人学样,到时候会成什么样子?会扰整个中原中的秩序!”
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冲上来,把吓得一塌糊涂,也哭得一塌糊涂的莫昭容强拉了下去。
赫连墨扫眼一看众人:“明月年龄还小,没人照看——”他沉吟了一下,然后看曹淑妃:“这样吧曹淑妃,你把明月带到你宫中,暂时由你抚养,你宫中有致远在,明月也有个伴儿。”
曹淑妃说:“是,陛下。”
当天夜里,莫昭容就在冷宫中撞墙自杀了,看上去是她手迹的遗书,证实下毒给潘言初是她所为。理由是她恨潘言初,明月公主是她生的孩子,可潘言初却凭着是皇后,三番四次训她没尽一个做母妃责任教导明月公主,甚至扬言说要把明月公主接到未央宫亲自抚养,这使她心生惶恐,害怕潘言初要霸占明月公主,因此才心生怨恨。
这使潘言初很委曲。
她喜欢明月公主,说要把她接到未央宫亲自抚养不过是玩笑的话,莫昭容又怎么能够当真?竟然要毒杀她。
这事众说纷纭,都说莫昭容气量太小,结果害人又害己。
事情真的如此?
一个阳光安好的午日,赫连墨和赫连嘉坐在品书阁里喝茶。
赫连墨说:“莫昭容确是死得有些冤,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她是怎么死的,要怪,也只能怪她父亲兄长,竟然背叛朕为靖仁王卖命,也怨不得朕设圈套给她一个罪名。如今她的家人因这事全部被株连,父亲兄长畏罪自杀,其他人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再也起不了风浪。”顿一顿,他又再说:“莫昭容这人,一点脑子也不长,竟然听从父亲兄长的话,教唆她挑拨皇后跟小蛮的关系,四处散播小蛮的谣言,嫁祸到皇后头上,目的是为了扰乱后宫,让朕分心。如果朕因此袒护小蛮,废了皇后,会惹来朝廷官员不满,让朕为此失去人心,也怨不得朕心狠手辣,把莫氏一家子除去。”
赫连嘉有些担心:“陛下,会不会打草惊蛇?”
赫连墨说:“前两天朕接到沈萧岳密报,靖仁王已暗中部署好一切,早则两三个月,迟则半年,他就要行动。如今等着时机,要把留在新都城的武太妃和他两个儿子伪装逃离,待他们到云南后,靖仁王就无后顾之忧了。”
赫连嘉问:“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安排人手,监视靖仁府,防止武太妃和他两个儿子出新都城?”
赫连墨微微一笑:“不用,朕就让他们去云南,那又如何?既然靖仁王有了谋反之心,怎么也阻止不了他,何不让他尽快行动?”他又再说:“在靖仁王行动前,我们要清除掉或是控制住他在新都城的党羽,避免到时候后院起火,分身无术了。”
赫连嘉点点头:“陛下说得极是。”他问:“陛下,到时候你要御驾亲征?”
赫连墨说:“是啊,朕练兵练了这么长时间,就等着这么一天到来,不御驾亲征又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