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男子就算是孔子,也会修理自己的毛发的。
就像胡须,不及时修理,任由生长,长得跟胎毛鬼似的,一点都不美观,还会影响人的吃饭睡觉。
小孩刚生下来会剃满月头,成年了也会剃头,习惯是留个茶壶盖或者双抓髻,寓意是让阎王看了不收,瘟神看了不理。
就算是成年以后的人也会剃头,长发及腰就可以修剪了,因为头发太长,不容易打理。
不过剪头发,他们都是会有顾虑的,一般都是挑选黄道吉日来修剪头发。
剪刀掉的头发,他们都要收走,去焚烧,以表示对祖宗们的尊敬,还有防止被小人拿去做厌胜之事。
小孩子修剪好了之后,妇人给了两个铜板,刘一刀收好钱,给她扫了下地面的头发。
妇人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块布,将头发都给抓到布上。
再捏着布头,举起自己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布,似乎是想把布上面的虱子给垂死掉。
捶了好几个拳头,她再将布狠狠地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最后,背着孩子走了。
刘一刀,也就是现在这个头发发白,背有些驼的老头,他拿着一条长帕子,清扫拍掉了椅子上的细毛发。
弄干净了之后,他看向萧冷清他们。
萧冷清注意到了,刘一刀看着外祖,明晃晃的,他的眸子动了下。
应该是认出外祖来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恭维的样子,只是如常地对着外祖道:“你是来做什么,要坐哪一张长椅子?”
外祖如看老朋友一样,呵笑了一声,坐在了小孩子刚刚坐的那一张椅子上。
让孙孙等他,肯定不合时宜,夏侯霆霸就跟刘一刀道:“先给我修个胡子,太长了,都长到肚子变为寿星公了。”
“嗯。”刘一刀也是一板一眼,客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其他的也不会问。
“孙孙稍等我片刻,找张凳子坐下,很快就好的。”夏侯霆霸怕冷清难等,刻意道。
“外祖,你慢慢弄吧,我就在一边看着就好了。”
和小时候一样,萧冷清在铺里看到了一张矮凳子,她坐了上去,看着刘一刀洗干净手,按压着放在桌面上的竹筒,从中按压了一些泡沫出来。
然后他涂抹在了外祖的下巴上,顺着下巴,在一点点地往下涂。
苍老的手虽然有些颤,但是动作很娴熟,空中的气味除了有洗手果的气味还有侧柏叶和何首乌。
原来刘一刀爷爷给客人涂眉毛、胡子、鬓角的东西,是可以治疗脱发的。
俩人的岁数都差不多大,一个人认真干活,神态认真,一个则透着点闲散,还在不停亲切地说着话。
“刘老弟,那么大年纪了,还检查出来摆摊,你手艺那么好,不找个徒弟,传承一下?”
“夏侯将军还是和从前一样,善谈啊。”
“自家婆娘生了两个女儿,女儿出来干这活,他人有话说啊。
二女儿嫁了一个读书人,现在在私塾里教小娃娃,他不会出来干我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