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夫人笑着让她坐下,接着继续道:“凡事都是福祸相依,为了压下传闻,我选择在宫里澄清,这样做,好也不好。”
“好的是,可以在源头斩断传言,不好的是......接下来的选秀,你可能会受到宫里贵人们的注意。”
时芙音刚放松的神色又紧绷了起来。
时芙昕见了,连忙提醒道:“姐,你有狐臭,是不会入选的。”
时老夫人听到这话,直接愣住:“音姐儿有......”
时芙昕煞有其事的点着头:“对,我姐有狐臭。”
时老夫人心里无语得很,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时芙音,哪里猜不出这是假的,想斥责两人不要随意自污名声,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伯府远离朝堂太久了,宫里是一点人手都没有。
音姐儿外貌不俗,又会功夫,还有一个当御前侍卫的哥哥,对即将娶亲的几个皇子来说,是有可利用的价值的。M.biQUpai.coM
偏偏伯府的情况,不足以让音姐儿成为皇子的正妃。
哪怕是对于皇上来说,音姐儿这样有别于京中闺秀的姑娘也是有吸引力的。
这么一来,音姐儿一旦被选中,要么进宫为妃,要么给皇子做小。
去做妾,和有狐臭会错失良婿相比,还是有狐臭吧。
时芙昕刚将碗里的燕窝银耳汤喝完,还想再要一碗的时候,就见时五夫人领着时芙玥进来了。
时老夫人看了一眼母女两人,直接开门见山:“选秀的旨意已经下发了,既然玥姐儿没定亲,那就和音姐儿一块参加选秀吧。”
时五夫人有些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时芙玥,最后化为了沉默。
时老夫人看着时芙玥:“玥姐儿,咱们女人的一生,是拴在男人身上的,男人选好了,后半生就好过,要是没选好,可能就要吃苦日子了。”
“有些日子,明面上瞧着苦,可只要夫妻两一条心,日子也能苦中有甜;有些日子,瞧着花团锦簇,可内里却千疮百孔。”
“音姐儿是没办法,而你是可以在选秀之前定下亲事的,既然你选择去参加选秀,不管结果如何,都要自己抗下。”
“祖母今天要跟你说的是,人只能把握当下,对于过去和未来,都用不着太过于执着。”
说着,也看了看时芙音和时芙昕。
“你们要记着,做决定,能高瞻远瞩的只是少数,没那个能力就安安分分的把握当下,只要所做决定对于当下的你们来说,是好的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都是胡思乱想。”
这话,时五夫人和时芙玥都听懂了。
时芙玥决定去参加选秀,就是为了五房日后能出人头地拼一把。
这对五房来说,可能是个好决定,可对时芙玥来说,那就未可知了。
时五夫人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仔细想想,府里对五房也不错,他们其实根本用不着拿女儿的终身去赌去博。
时芙昕和时芙音看着时芙玥,心里有些感叹。
不想参选的吧,没那条件;可以不参选的,却非要参加。
喝了两碗燕窝银耳汤,时芙昕和时芙音离开了懿祥堂。
走在回懿桂院的路上,时芙音道:“二姐姐参加选秀,祖母好像很不赞同。”
时芙昕:“祖母是担心二姐姐会被选上。”
时芙音转头看了过去:“何以见得?”不是她看轻时芙玥,实在是京城姑娘才貌出众的实在太多了,时芙玥不管是才学,还是容貌,其实都并不出色。
时芙昕:“宫里选秀,才貌虽然重要,但又不是最重要的,后宫,只是皇上平衡前朝的手段罢了。”
“而皇子们呢,他们对女人的态度和皇上是一样的,喜欢只是其次,对他们有用、在朝廷上能帮到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时芙音:“咱们府里面,也就哥有点价值,应该不会被人重视的吧。”
时芙昕面露不认同:“爹就没价值了?爹虽然品阶不高,可五城兵马司还是很重要的。还有大伯,大伯在兵部,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
“至于伯府,怎么也是开国勋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有可利用的地方。”
说着,停下脚步,凝重的看着时芙音,“姐,我发现,即便你有狐臭,好像也不能万无一失的落选。”
“有些皇子,喜欢韬光养晦,专门选家世不高不低的姑娘。”
时芙音:“......”
时芙昕有些发愁:“万一真的有皇子忍下狐臭,选中了你,这可怎么办?”
时芙音默了默,反过来安慰时芙昕:“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时玉华来了伯府,带了好些上好的料子绸缎。
“玥姐儿和音姐儿这不是要参加选秀了吗,我这做姑姑的,也帮不到什么忙,只能给她们送些料子做衣裳。”
时老夫人也没将时芙玥、时芙音叫过来,直接平分了时玉华送来的料子,让安嬷嬷送去了两人的院子。
时玉华见时老夫人连人都不让自己见,有些不高兴,说了一会儿话,就去了时大夫人的院子。
“曾家也有姑娘要参选,我本还想着在选秀之前,让玥姐儿、音姐儿和曾家姑娘先见见,这样选秀的时候也好相处帮衬一二,可你瞧母亲,我这当姑姑的回来了,也不说让两个丫头来见见我。”
时大夫人有些头疼:“二妹妹,这想法你快打住吧,音姐儿和罗元青闹出定亲的传闻就是因为曾家,如今四弟一家都恨死曾家了,你咋还想着把两家人往一处推呢?”
时玉华解释道:“曾老夫人跟我说了,给音姐儿说亲,她真是好心,她也没想到罗元青是那样的人。”
“再说了,四弟妹打了雨薇一巴掌,音姐儿又打了冉姐儿,她们都没说什么,四弟一家怎好再抓着不放?”
时大夫人不想说话了。
时玉华还在抱怨:“要我说,庆国公府的事,正坤一家受得委屈可比四弟一家多多了,音姐儿的事母亲好歹出面澄清了,可定恒呢,名声算是毁了。”
“之前雨薇给定恒相中了一门亲事,可就因为出了余桃阁被抓包的事,人家直接拒绝了。”
时大夫人心道了一声‘活该’。
时玉华看向时大夫人:“大嫂,你有没有发现,四弟一家回来后,咱们家就开始各种不顺,一年里府出了多少事,几乎件件都和四弟一家有关。”
“你仔细想想,他们没回来之前,府里多平静和顺呀。不是我说,四弟一家真的有点拖累咱们家了。”
时大夫人伸手捂住了头,不想说话了。
是,四弟一家没回来之前,府里是很安静,可惜的是,安静过头了,安静到京城里的人都快要把武昌伯府给忘记了。
虽说四弟一家回府后,府里发生了很多事,可她和时玉华的看法却不一样。
时玉华觉得四弟一家拖累了府里,可她却完全相反,四弟一家让伯府重新恢复了生气,而不是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