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娘一哭,两个媳妇立马带着各自的女儿加入了哭戏中。
看着骚婆打滚的李家人,曾雨薇气得面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着李老娘:“你们已经害得相公丢了官职,如今做出这幅模样,是想害他连京城也呆不下去吗?”
李老爹还算知道点轻重,连忙走过去制止了李老娘。
李老娘当然也不想李正坤连京城也待不下去,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李正坤:
“儿呀,你知道的,我们什么都不懂,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没人告诉我们,你媳妇可从来没劝阻过我们,但凡她说一句这会影响你,打死我们也不会乱说的。”
曾雨薇听李老娘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气得发抖,刚想说什么,就见李正坤抬眼看了过来。
李正坤看了看曾氏和自己的儿女,又看了看李家人:“那天在朝阳酒楼,时芙昕、时定浩找我对峙,你们为何一个人都没出现?”
他家距离朝阳酒楼只有几十米,时定浩的声音那么大,他不信家里不知道。
但凡家里有一个人过去,他也不会那般被动。
曾雨薇母子和李家人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曾雨薇没有带着孩子过去,是因为抹不开面子,不想当众被人指指点点。
李家人没有过去,完全是因为心虚。
李正坤看着李老爹、李老娘:“李家和时正和断亲文书上写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李老娘:“儿啊,如今还提那白眼狼做什么,你如今要想的是,找什么门路能让你从新当官。”
闻言,李正坤嗤笑出声:“你觉得我还能当官?”
李老娘理直气壮道:“当然能了,你寒窗苦读数十载,满脑袋的学问,天生就是当官的料。”
“你在京城长大,肯定认识不少人,托人找找关系,花点银子,重新当官不是挺容易的吗。”
李正坤听了,有种啼笑皆非的荒唐,没在理会李老娘,而是看向李老爹:“所以,李家是真的苛待了时正和,对吗?”
李老爹皱眉,抿着嘴没说话。
见他这样,李正坤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容很是悲凉:“你们在撒谎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谎言会被揭穿吗?”
李老娘:“我们哪里想得到会弄成这样呀!都怪那黑心肝的一家.......”
“够了!”
李正坤疾言打断了李老娘的话:“你们之所以会不计后果,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想过担责,外人的指责全都被我一个人扛了。”
那天在朝阳酒楼,但凡有一个李家人出现,外人就不会完全偏向时正和一家。
看着李正坤脸上的愤怒,李老娘有些怕,又有些气,指着曾雨薇道:“还不是你的好媳妇跑来跟我说李长森一家过得有多好,说勋贵最看重名声,只要名声毁了,就算再厉害也无人会搭理,娘是想帮你压下李长森一家呀。”
李正坤‘唰’的一下看向曾雨薇。
曾雨薇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李正坤。
李正坤凄然一笑,他被自己的妻子和生父生母联手断了牵扯,何其可悲!
......
李正坤跌跌撞撞的出了府,他不想看到李家人,也不想面对妻小,就这么茫然的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就来了长乐东街。
看着武昌伯府的大门,李正坤眼眶有些湿润。
他后悔了,他不该接李家人来京的。
李家人没来之前,哪怕因为时正和,他和伯府的关系疏远了,可伯府至少还会理他,遇事他至少还能找府里的人商量。
可是如今,一切都没了。
李正坤蹲坐在长乐东街拐角,一直到天色快黑了,才茫然的起身离开,经过西安门的时候,一辆马车从他面前驶过。
“啧啧,瞧着怪可怜的。”
马车里,楚谦摇着头感叹着。
坐在对面的楚曜神色淡淡:“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顿了一下,“有些家人是有毒的,一旦沾上,就会把你拉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想到之前收集的关于时正和一家的情报,楚曜继续道:“时正和一家为了能摆脱李家,时正和、时定轩父子差点丧命,如今惨烈的付出,才换来了断亲,李正坤但凡聪明一点,就该从中看出李家人的吸血本质。”
“不是所有的家人,都能给人带来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