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惊诧,被押上朝的平国公又何尝不意外。
可当他看到发妻眼中迸发出的强热恨意,平国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了!
是了,叶默知道罗元律和云霆调换一事,怎么可能不告诉曹氏。
曹氏知道了真相,又怎么可能不恨自己?
平国公睁开眼睛,看向叶默。
叶默......
他怎么没死在西北,为什么要活着回来了?
没有他,平国公府就会一直平安顺遂下去!
平国公知道皇上对叶默只有利用之心,心知这次可能迈不过去了,张嘴就想拉叶默下马,以换取曹家其他人活命。
可是他刚张嘴,曹夫人就站到了他面前。
看着曹夫人红着的眼眶,平国公难得的无言了。
“都是你的血脉,你怎可那般作践我的孩子?”
“国公爷,对我,你可曾有过丝毫愧疚?”
想起被调换的两个儿子,平国公看着曹夫人的眸光中,布满了愧疚。
见此,曹夫人嘴角勾了勾,靠**国公,做出想要拥抱的样子。
上朝的官员们见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前一刻,曹夫人还大义灭亲的指证平国公诬陷长乐侯一事,下一刻又要和平国公亲近,真真是没眼看。
“嗯哼~”
闷哼声响起,众官员就看到平国公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曹夫人,神情痛苦又扭曲。
“护驾!”
站在皇上身边充当大喇叭的时定浩最先发现异样,飞快的拦在了皇上面前。
这时,大家才看到平国公胸口上插着一根金簪。
好家伙,三寸多长的金簪全都没入了平国公的胸口。
平国公怔怔的看着曹夫人:“你就这么恨我?”
曹夫人嘴角带着笑意,抵在平国公耳边,轻声道:“我得保护我的孩子,他刚出生的时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他被人调换了,我都不知道。”
“如今我既知道了他的存在,自然要护他安好。”
“只要你死了,平国公府倒了,叶默就不会对付我的孩子了。”
“你......”
鲜血不断渗出,平国公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溜走。
曹夫人满含泪水的看着他:“你让我活得像个笑话,为情敌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最后还不得不想办法让他继续活着.......”
“国公爷啊,我心里好恨!”
“你不是最看重家族吗?你毁了我,毁了我的孩子,那我就让整个平国公府陪我一起下地狱。”
平国公看着眼中闪烁着噬人目光的曹夫人,眸光逐渐黯淡下去,身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曹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殿前行凶!”
御前侍卫刚冲过来,就看到曹夫人扑到平国公身上,抽出他胸前的发簪,又快又狠的往自己胸口一刺,然后笑着倒在了血泊中。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赵大公子快步上前蹲身摸了摸平国公和曹夫人的鼻息:“回禀皇上,平国公夫妇都咽气了。”
金簪上被曹夫人抹了剧毒,看着平国公夫妇乌黑的嘴唇,官员们都有些头皮发麻,纷纷往后退了一些。
皇上满脸阴沉。
这时,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叶默突然站了出来,跪地磕头:“求皇上为长乐侯府沉冤昭雪。”
皇上看着叶默眸光幽幽。
很好,叶默这条狗竟敢反咬主人了!
他不信叶默看不出他不想杀平国公,可叶默还是违逆了他的意思,还以一种他不得不应允的方式!
这一刻,百官都感受到了皇上的怒意,纷纷低头不语。
看着倒地身亡的平国公夫妇,皇上沉默了片刻:“将平国公府所有人打入大牢听后发落。”
“至于平国公诬陷长乐侯府一事,交由大理寺、刑部一同审理。”说完,就甩袖退朝了。
......
下朝后,时定浩就没什么事了,往常,他肯定会磨磨蹭蹭的在宫里多呆一会儿,可是今天,他飞快的回家了。
时家人听时定浩绘声绘色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以后,都满脸震惊。
时芙昕听后,眉头忍不住蹙起。
“姐,这次叶师......叶默算是真的惹恼皇上了,你是没看见,皇上的脸色有多难看。”
时家人在屋子里议论纷纷,时定浩和时芙昕则溜了出来,在院子里并肩走着。
时芙昕:“......我还记得当初叶默在西北卫所表现出来的超强求生欲,他艰难的活着,不惜成为皇上的刽子手,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长乐侯府洗刷冤屈。”
时定浩满脸忧心:“别看特察司权势滔天,可这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皇上若是想收回,叶默是没法反抗的。”
“叶默以前杀了那么多人,一旦他失了皇上的心,要对付他的人不知会有多少。”
时芙昕看着弟弟:“长乐侯府洗刷了冤屈,叶默也算是求仁得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没权干涉。你在宫里当差,一定不能显露出异色。”
时定浩点着头:“我知道的。”
......
掌管特察司多年,叶默手中握着所有朝中重臣的污点证据,大理寺和刑部协同审理长乐侯府被冤一案,负责人没敢从中作梗,是以,很快就有了结论。
折子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冷哼了一声,想到叶默帮着处理的那些肮脏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重审了长乐侯府一案,还了长乐侯府公道。
时定浩下差回府后,连忙将皇上的安排告诉了时芙昕:“姐,今天早朝,皇上封了叶默为长乐侯,并赐了一座府邸给他,还亲笔提写了长乐侯府的匾额。”
“但是......”
“皇上说,长乐侯府刚平反,事情较多,叶默不易再掌管特擦司了,特擦司如今归柳贵妃的大哥柳侯爷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