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岔路口到老所家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温清远腿长,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我们一会儿。我领了他的情,逞着强想跟着他的脚步,这么硬撑着,加上太阳高照和饿得慌,我后背的冷汗一阵接一阵往下淌,带着咸味的汗水开始浸湿伤口,我痛得头晕眼花。
上了一小段山坡后,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对面排上老所家的房子了。我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再下了这个坡,走过排上那道田埂就到了,五六分钟的事情了吧,再忍忍就好了。BiquPai.CoM
“老所在家。”沈米珠惊喜地喊了一声,老所虽然是赤脚医生,但他除了做医生,家里还种了许多地,平常村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多半都是要去地里把他喊回家。要十分凑巧,才能刚刚好碰到他在家。
我想应她一声,但眼前一阵接一阵的发黑,我暗叫一声不好,我不会要晕倒了吧。这个念头还没落下,人就一头往前栽了下去。依稀中听到沈米珠骇叫了一声蓝,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很快的,有咆哮的声音传来:“沈米蓝,这都半年了,你的肚皮要是再不争气就给我滚出去。”
我感觉全身都痛,眼皮粘连得厉害。我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怎么了,那咆哮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叫你装死,装死。”
伴随着咒骂声的猛地踹过来的一脚,我在剧痛中反应过来是孟明辉在对着我拳打脚踢,他因为花十万娶我,而我一直怀不上,他在打我出气。
他那一脚真是下了死力气,我疼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你说,你是不是偷偷吃了避孕药,是不是?”我的衣脖子被孟明辉拎起来了,他冲着我大吼。
我艰难地摇头,嘴里喃喃地念着:“我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
“啪啪啪。”连续的耳光。
我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在痛了,在孟明辉飞起一脚狠狠踢到我头上时,我发出惊恐地惨叫声,这声惨叫之后,我又觉得身体一轻。然后,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少年焦急的脸映入我眼睑,他一脸焦急地掐着我的人中。
温清远被我睁开了眼睛,慌忙收回了手:“吓死我了,你可算醒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蓝天白云还在,阳光在,少年也还在。还好还好,我又回到这里来了。我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哗哗地往下淌。
少手更加手足无措:“沈,沈米蓝,你别哭了,老所应该马上就要到了,你妹妹已经去喊了。”
我这是喜极而泣啊,他哪里懂?
“是不是好痛?”他急得额头上全是汗。
“我没事儿。”我吸着气,轻声音说。
他抿着唇看我,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没有说出口。不远处的坡下,已经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了,老所和沈米珠回来了。
老所当下检查了我后背的伤口,他说应该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上了药,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
我也知道我晕倒跟背上的伤口没有多大的关系,主要还是没吃早餐,再加上精神有些紧张,低血糖引起的。
“所伯伯,我姐姐,她真的没事儿吗?”沈米珠蹲在地上看我,她很不放心。
“我刚才听米珠说这伤口是她妈用石头砸的,所叔,你说会不会伤到内脏了?”温清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