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所伯。”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冲进了治疗室。
“温清远。”我见到来人,脱口喊道。
“米蓝,你这也在。”温清远应了一声,然后又面向老所:“老所伯,我这手你赶紧帮我处理一下。”他伸出手来,手掌通红的。
“你怎么了?”我急问。
“我妈端菜,没端稳,全倒我手上了。”他痛得直吸冷气。
“哎呀,你这一说,我烫伤药用完了,我就说我今天去镇上进药缺了什么。清远,你到厨房去让你婶子给你涂点酱油吧。”老所一拍脑门,满脸懊恼。
“赶紧,冷水冲,不停的冲。”我说道,烫伤的处理,我在前世就有经验了。.c0m
温清远有些无措。
“快啊,你信我。”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上前拽过他的手就直奔老所家的井口去了,那里有压水泵。
温清远被我拽到了压水泵那儿,我压水,他的手掌放在出水管口。冰凉的水从他掌心不断地流过。
“是不是灼热感轻一点儿了?”我用力压着压泵,急切地问。
温清远抬头:“可是……这个只能暂时缓解呀。”
“不会的,冲水一定要冲得更久。我以前烫伤就是这么处理,一般来说两三天就好了。你千万不要涂酱油,那种民间土办法就是以讹传讹,没有用的。”我盯着他的手,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温清远微微皱眉,这个十岁的小姑娘越来越让他看不明白了,她明明和他一样生活在这闭塞的山村里,明明和他一样,最远的地方也就去过县城。甚至她看过的书根本没有他多,她见过的人也绝对比他少。
可她仿佛什么都知道,世界有多大,未来有多远,人生有多长……她都能侃侃而谈。他的老师告诉他,生长于红旗下的学生应该坚定地信奉唯物主义。可现在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很有可能在某个时刻被一些东西改变了,她变得无所不知。
“米蓝,你以前经常烫伤手吗?”温清远轻声问。
我猛地回神,我又说错话了。
“对,对啊。”我硬着头皮应道。
“那你是怎么发现用流水冲洗这个办法有效果。”他又问。
“无意中发现,因为涂了酱油也没有用,我痛得难受,水冲洗的时候就舒服点,我就一直冲一直冲,结果发现这个办法特别好用。”我一本正经瞎扯起来。
温清远只是看着我笑,却不说话。
我有些微汗:“你怎么不问问沈晓红怎么会在我家?”
“噢,她为什么在你家?”他顺着我话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