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耶,我听我同桌的同学说,今天那个卖棉花糖的老头又会来。蓝,你给我买棉花糖吧,只要一毛钱。”沈明山舔了舔嘴唇。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吗?”沈米芸生气地吼沈明山。
“有本事你别吃啊,每次我闹着要吃,最后你吃得可比我起劲多了。”沈明山吼回去。
我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你们俩都闭嘴。”
我和沈米珠刚转校,老师并没有给我们俩布置作业。于是我们分工给沈米芸和沈明山辅导作业,这一辅导,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最后一抹夕阳从窗台那里消失时,我爸回来了。他拎了几袋子蔬菜,宋然却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爸爸。”沈明山欢呼着跑出去了。
“作业写完了吗?”我爸语气不是太好。
“写完了,今天的保证全对,是我姐教我写的。”沈明山有底气,声音大得很。
我起了身走了出来,我爸把菜放到了厨房。
“蓝,你把菜洗一下。”他吩咐道。
“嗯。”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看着她爸脸色有些阴沉,我只好生生地按捺住了。
我爸出了厨房就回到了房间,坐在桌子前,他开始不停地按计算器。
“这些孙子。”我快把青菜洗完时,就听见屋里我爸一声大骂,接着便是计算器摔到地上的声音。
原本在客厅玩耍的沈明山吓得立马噤了声,我擦了一把手,赶紧出了厨房。桌子前,我爸一脸怒容,计算器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心里也有点儿发怵,我爸这样,肯定是因为店里生意的事情。屋子里鸦雀无声,沈明山溜着墙根大气不敢出的回了房间。
这下别说去广场,晚饭能安生吃完都算好的。
我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弯腰捡起了地上计算器碎片。我鼓起勇气问:“爸,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没理我。
我张了张嘴,没有勇气再追问。默了默,我拿着那些碎片往厨房走去。
“养猪场那帮孙子,年前的款还没结清,上个月又拉走一车饲料,每次去讨债都说没钱。我这马上要进货了,真是气死我了。”我爸的苦也是实在没地方去诉了。
我顿住脚步,原来是货款收不上来。按理说不应该啊,年前的时候,猪肉行业可好了,沈家村里家家户户猪都卖了个好价。养猪场不可能没钱结款,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故意赖账。
“爸,养猪场是拖账吗?”我问。
“去年底跟我嚎,说开春了要一大笔钱买新猪苗,又说会长期跟我店里做生意,我就没硬要。上个月又来拉了一车饲料,说过几天一起结款,我这都等了一个月了。昨天我才听一个同行说,那帮孙子已经转头去他们店里拉饲料了,我看这帮孙子就是不想给了。”我爸越说越气,额头的青筋都要冒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