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冷的很,老妇也没有骂多长时间,骂了几句话就狠狠啐了一口,转身去别家借鸡蛋了。
江楹坐了一会儿也没见谈骐说什么,她还疑惑谈骐转了性。
谁知道第二日江楹在家里呆的有些烦,出门买肉的时候就听到邻居家传来一声声的尖叫。
她看到街面上站了一些人在八卦,就凑过去听听是怎么回事。
“徐家怎么了?”一个中年大婶指着那户人家问另外一位大婶。
另外一位大婶穿着青色衣裙,头上包着花布:“听着像是徐老婆子的声音,许是遭报应了吧。”
“她成天偷鸡摸狗,要不然就是借东西不还,去和她要,她就满地打滚的耍赖,哼,早该遭报应了。”
另外一位看着年轻点的媳妇撇了撇嘴道,这个媳妇应该和徐老婆子不太对付。
江楹也没有再多听,拿着篮子去对面街上的一个小店铺里买肉。
那个店铺老板姓赵,是个看着有点文弱的中年人,他只负责卖肉,杀猪搬肉这类的活计都是他媳妇带着儿子们去干的。
赵老板的媳妇花氏长的膀大腰圆,看起来十分壮硕,他家儿子也都长的像媳妇,一个个的黑铁塔似的,十分有力气。
今日江楹过去的时候,在店里卖肉的是花氏,赵老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江楹过去笑着和花氏打招呼。
花氏看到江楹还愣了一下:“今天怎么是你来买肉,你家郎君呢?”
江楹笑道:“昨日徐家婆婆来我家借蛋,我家也没养鸡,偏昨日买的蛋吃没了,就没借给她,她在门口骂了好半天,我家郎君气着了,晚上睡的晚,今儿就有些没有精神。”
花氏一听就来了精神:“她跑你家借蛋去了?呵,要我说可别借给她,那老婆子最不是个东西,从来只有借没有还的。”
花氏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这样的人其实很好打交道的。
江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我家郎君并不知道这个,也实在是昨天她来的不是时候,不然我家郎君肯定是要借的。”
说到这里,江楹又想起一件事来:“徐家婆婆说她儿媳妇不好相与,成日里对她非打即骂,我总觉得徐家嫂子不像那样的人。”
“呸!”花氏啐了一声:“她放屁呢,她那儿媳妇最是老实不过的,在她跟前从来都只有挨打受气的份,什么时候敢跟她起个高声啊,这个老不休,到处败坏她儿媳妇的名声。”
花氏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显的越发的愤恨不平。
江楹指了指摊上的一块肉:“我看这块肉好,你给我称称有多少。”
“好。”花氏当然得先做买卖,她立时把徐家的事情抛到一边,先给江楹称肉。
肉才称好赵老板就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也不知道激动还是被冻出来的红晕,眼睛十分清亮有神,一进店就大声嚷着:“娘子,你知道徐老婆子如何了?”
原先江楹打算给了钱就走,但现在看赵老板很有几分八卦精神,就停下脚步,打算听听他怎么说。
花氏好脾气的笑着:“你瞧瞧你出去转也不知道多穿一点,看冻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了个手炉硬塞到赵老板手上:“以后要是出去玩记得穿厚实一点,可别着了风,你身子骨不好,万一冻着了可怎生是好,对了,前儿我让老大买了好些果子,你该带些去,打听别家事的时候有个吃食不更有滋味。”
赵老板笑的面容更红,看着花氏的时候满脸柔情:“我记下了,还是你对我最好。”
江楹八卦还没听着先被塞了一嘴狗粮。
她现在都不知道要做何表情。
好在花氏也不是那种太肉麻的,过了一会儿就催着赵老板讲徐家的事情。
赵老板笑道:“徐老婆子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早起醒来是真吓坏了,一个劲的尖叫嗑头,还说什么不要找她,她不要下地狱之类的话,弄的一家子不得安宁,她那儿媳妇原是要扶她的,结果还没近身就把老婆子吓的瑟瑟发抖,直说对不起儿媳妇,还说儿媳妇头一胎生的那个女儿并非是走丢了,而是被她给卖了,她嫌闺女是赔钱货,养大了也是别家的,又看小丫头长的好,就想着卖了换些零花钱……”
“缺了大德的。”赵老板还没讲完花氏就骂了起来:“老天怎么不开眼一道雷把她给劈死,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