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楹吃鸡蛋的时候春妮给弄了点菜。
春三月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没啥可吃的,就是早先晒的菜干,再就是自已挖的野菜。
春妮心疼江楹怀孕辛苦,就给她用野菜炒了点肉末,别说,还真挺好吃的。
江楹就着馒头吃了好多,吃饱了之后看江俊还没回来,她就有点坐不住了。
“娘,咱们去表兄家看看吧。”
春妮是个惯孩子的,打小就没驳过江楹的令。
江楹说去方岭家,她就没反对。
娘俩收拾了一块去方家。
方家离江家其实不远,说是隔着村子,但两家都是村头,这村头几乎是挨着的。
娘俩走了有差不多一刻多钟就到了。
这会儿正是半上午,大伙都吃了饭在田里劳作。
一路上,春妮碰到好些熟人,她拉着江楹跟人打招呼。
快到方家的时候,就有人和春妮说:“你们赶紧去看看呗,这是作的什么孽啊,好好的……”
春妮不由加快了脚步。
江楹也是满心好奇。
她想看看江俊又能干出什么奇葩的事来。
好容易到了江家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哭声。
江楹和春妮一听这声音就很熟悉,不是江俊又是哪个。
这下江楹的步子也快了好多。
“爹……”
她进门就大喊了一声。
喊过之后,江楹就朝院子里看。
方家的院子很大,这地方是祖传下来的,后来方岭有了钱又买了一块地连在一起盖的新房。
房子盖了没几年,正房七间大瓦房,左右各有厢房,后院还有牲口圈,连房带院子加起来二亩多地呢。
而现在院子当间正躺着一头牛的尸体。
江楹没看错,确实是牛的尸体,还是一头被割了头的牛。
而牛尸体边上还有一口破碎的瓦罐。
“这是怎么回事?”
春妮明显吓了一大跳:“好好的牛怎么杀了?”
方岭看到是春妮和江楹过来,就赶紧给两个人拿凳子,一边招呼两人坐下,一边羞愧道:“舅母放心,舅舅无事,只是因担心我痛哭,实在是我太蠢了些,叫舅舅好不放心。”
春妮就更疑惑了:“这跟杀牛有什么干系?”
江俊抹了一把泪过来道:“还不都是这个臭小子,他家的牛喝水把头伸到瓦罐里拽不出来,实在没办法请我来看看怎么弄,我就说了,弄不出来就割牛头呗,割了牛头瓦罐还长的严实,那就把瓦罐砸了……”
江楹听的眉心都直跳。
就江俊这操作,竟然还敢嫌弃方岭傻。
她看向方岭。
方岭抓了抓后脑勺憨憨的笑了:“是舅舅的法子好,牛头可不就弄出来了么。”
江楹想说直接砸了瓦罐不就行了吗,她还没说话就看到江俊朝她使眼色。